恰好晚上九点整,Perry 拉出了最后一个强力的前冲弧圈,小白球沿着一条直线,向对手的反手大角位猛力冲去,弹桌飞出了。我们都站了起来,挥着手,欢呼着跑进了比赛区。久别两年,六个赛季,我们终于又得到冠军杯了。
都记不清楚上次是怎么得到冠军杯了,比分怎样,对手是谁,只是杯上的日期还提醒着那么一次胜利,那么一次高兴。但那次高兴之后,我所在的队一直都在品尝着酸楚。有好几次,我们都冲进了半决赛,可就差那临门的一脚,结果一次次被人家给踢出来了。上个赛季,在四分之一淘汰赛中,我们三个成人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一直打满十一场才把三个十六七的青年组冠军队击败。可是在半决赛中,我们的运气却差了起来,也是打了个满场,有好几局还打过了十一分,最后却输了,输在了我的手上。那也是满满的五局,也是十三分上,我最后发球。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太想着如何进攻了,球一脱拍,竟滚网滑出了界外。我当时一愣,心里懊恼极了,把球拍高高抛起,仰天长叹。
今晚的比赛,一开始也不顺利。两队比分较替上升,一直打到三比三平。接下来的单打我上。对方不知变了什么花样,竟找来了一个十五岁组的地区冠军做替补。我从来没与这小伙子交过手,只看过他打的一两场球,感到他年龄虽小,但作风很彪捍,动作小,脚法快,很有他父亲的风格。一开场,他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长短都攻,左右大角,一有机会就猛烈前冲。几次推挡防守之后,他已四比零领先了。我一看这样不行,就开始移位中台,用减力推挡,大摆角度来调动他。一有机会,我也反守为攻或加力推挡,才使他的步法变得有些凌乱,慢慢一点点把比分赢回来。可能他也不适应我的打法与发球,打失几球后,脾气就急躁起来,不时大叫两声或狠命地朝空中劈两下拍,但比分还是逐渐落了下风。打完球,我坐在凳子上,一身是汗,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有几千张嘴在帮我喘气。真的感觉自己老了,不服不行。有的球明明看到了,可角度一大,就不愿意动了,当然,也有些是想上也上不去了。输了球,小家伙有一点儿不高兴,把球对着墙打了两下。可隔了两分钟,又蹦蹦跳跳地到别的桌子去玩了。我估磨着,再过一年半载,我可能就打不过他了。
不管怎样,今年的球赛,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也算给我的圣诞树上挂多了一个彩灯。明年,还有下次,管他哪!日后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