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当一片黄透的树叶,飘飘摇摇滑落大地时,秋,秋天到了,虽然屋外仍是燥热的夏日空气。我不悲秋,喜欢秋天。四季的下午时光,最喜欢的当属秋日的下午。春天的下午,过于缠绵,曛人春风催人眠,一个“困”字了得。夏天的下午,烦躁,即使是呆在空调房中,看着外面白花花的阳光,所能想到的就是一个“燥”字。冬日的下午,总是有些寂寞,坐在宽大的落地窗后,冲着玻璃的另一边银白世界发着呆,静静地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驶过的汽车卷起的是雪的混合物。唯独这秋日下午,阳光照射下黄绿斑驳的树叶,有些透明。那蓝蓝的天空,尤其显得高远,顺着那蓝,仿佛能看到天的尽头,朵朵白云,浓淡相宜点缀其上,心气高远,心怡而神驰。 在故乡时,原先住的房子是一平房,门前是两颗巨大的银杏树,挺拔高耸。银杏是雌雄异株,那颗雄树需三人才能合抱过来,那颗雌的也许由于每年结果,用去不少营养,相对雄树有些纤细,但也需两人合抱。不知他们携手渡过了多少个春秋,一位同院的退休邻居说,他小时候在树下玩时,树就已有这么粗大,银杏生长的很缓慢,能有这么大的树围,应是起码几百年的年岁,仍然枝叶茂盛,有着巨大无比的树冠。那房子的本身就是一座庙宇的遗址,想来应是不知何时在此悟禅的修士,种下了这两棵银杏,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随父母回城后,就在这两棵树下渡过几年读书时光,这也是在故乡的最后几年。我小小书房的窗户正对着那颗雌树,窗户下的四方桌是我的书桌,读书学习的间隙,常常对着两颗银杏树发呆,看着春日里秃秃的树梢上发出的绿芽,慢慢舒展成黛绿扇形的叶子,再在秋日里,感觉着树叶一点一点有绿到黄的蜕变。十月下午,放学回家,坐在书桌前,看着清爽深邃蓝蓝的天,看着阳光斜射下满树的黄叶,看着近似透明的片片杏黄,看着几把小黄伞在秋风里慢慢地飘荡,任由自己的思绪停滞凝固,享受着秋日下午的宁静和安详。随着秋的加深,冬的来临,纷纷坠落的树叶,形成一厚厚的垫子,秋风卷过,杏黄小伞漫天飞舞,纷纷扬扬。曾捡起一片银杏树叶,一瓣飘落的月季花瓣,把他们夹在一本厚书中,第二年的春天偶然打开书后,意外地发现他们被纸吸干水分后,都变成了漂亮的标本,银杏叶成枯色,但脉理清晰,月季花瓣,成了淡紫色,近似透明。看着枯色和淡紫,感觉自己这无意的收藏,藏住了秋的痕迹,季节的影子。 岁月如梭,一如朱自清所写的《匆匆》。弹指三十年,异国他乡的加拿大,喜欢的仍然是秋天,仍然是秋日的下午,天高云淡,风轻树静,斑斓的色彩,枫的国度。从初秋的绿黄相间,到仲秋的红黄夹杂,街头巷尾,山岚湖畔,到处都是西洋画般的写实。那种悲秋感慨,其实是一种骚客式的多愁善感,对自然来说,秋天是一收获的季节。当农夫在地里忙着收获庄稼时,去赏枫,看秋景,收获心情。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桔绿时。春的婉约,夏的火热,秋的宁静,冬的冷艳,喜欢秋天,喜欢秋天的下午。
|
|
|
|
|
|
|
|
|
文章评论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