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理想属于一种比较美好的字词,似乎又有点虚幻飘缈。糊里糊涂间活了半辈子,不是一个合适来谈理想的人,但也有过曾经的理想。不知道什么是理想时,理想却经常性地挂在嘴边,那个年代形如八股的作文,总是有一个流行漂亮的靴子。
十多岁时看了一本前苏联的少儿小说《黄金城》,故事是有关探险和考古。这本有别于当时阶级斗争主流的小说,着实地为我打开了另一扇窗户,后来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喜欢和迷上考古和探险,甚至和同桌玩时,也编撰出一些符号和象形图形来让对方破解。随着后来各种科学普及类的书籍杂志增多,也看了一些科普,趣谈等相关知识类的书,大有要以考古为未来职业的理想。不过最终并没有成为考古工作者,考大学,读好专业,为未来挑选一个好职业,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别所在。不过这么多年来,兴趣倒是一直还在,喜欢看这方面的新闻报道。
喜欢汽车,喜欢火车,喜欢轮船,男孩子们很少能有例外。站在长江边,江面上往来的轮船,从远处水面上一缕黑烟,逐渐显露轮廓,再到消失在天际的另一头。呜——,低沉雄浑的汽笛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可以就这么呆呆地看上几个小时,不会厌倦。那时总觉得水手的工作庄重神秘,幻想着又那么一天,当一名水手,驾驶着轮船,航行在宽广的江面上,甚至有过初中毕业要报考中专内河航运学校的想法。后来呢,航校自是没有去读,也没能成为一名水手。九十年代中期,和几位同事出差,坐船从南京到重庆,溯江而上,七天的时间,最初的新鲜感过后,剩下的只有无聊二字。想象的出,以船为家的水手,工作和生活永远伴除了枯燥和单调,还能有什么。
高中以后,年青人的通病,有个当文艺青年的理想,也写了不少青葱文字。后来的文理选科时,倾向于文科,其实也基于文科确实拿得出手,不过在父亲的关怀下,最终选的还是理科。记得父亲这么说的,选文科,就要有思想准备。你要是说你牛,复旦新闻系,否则就准备吃一辈子粉笔灰。学个工程,好歹是个工程师。姑且不说能有寒暑假的老师,现今我眼里最好的职业,就说那复旦新闻系吧,其实也没往那上面想,怎么个牛,俺也说不好,不过那是父亲当初曾经的理想。理想总是和现实有着距离,父亲在他的父亲--我爷爷的要求下,考前一个月更弦改张,由文科生改考学医,结果爷爷的理想,父亲的理想最终还是个理想。父亲那辈,我们这一辈,没有一个学文,也没有一个学医,不过眼下入读医学院的大侄子倒是圆了他父亲的父亲的父亲--我爷爷当初的理想,有时想想,爷爷真伟大。
生活里生活了半辈子,如果不是刻意,很难拾起早已消散云天之外曾经的理想,也早已很多年不再谈论所谓的理想。忘记,不谈,不再想,如今"岁岁平安"的愿望,就成了当初乘载着少年梦想的曾经的理想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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