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石柱害怕和服软不能改变任何事实,金波和几个人把他带到屋里,先是拿出一张收据,上面写着那帮人从北京把他送回来的费用,一共六千多。王石柱当然不愿意出这个钱,他分辨说:“又不是我让他们送回来的,为什么要我出这钱?” “啪,啪。”金波并不回答,只是抽了他两个耳光。 “可我们现在真没有钱了。” “啪,啪。” “他们估计是真没钱了,再打也要不出来,白费力气。”和金波一起的一个人说,“他的下岗安置费不还在矿上吗,到时候直接从里面扣就行了。” “那倒也行。”金波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又转向王石柱,“上次给你说过了,不要乱说话,这回居然跑到北京去了——看来你不光嘴欠,腿也欠啊——嘴欠治嘴,腿欠咱就治腿嘛。”说着他从背后的一个人手里接过一根螺纹钢,往王石柱的腿上打去。 “不要啊,”韩玉秀一下挣开按住她的两个人,扑过去爬到丈夫身上,哭着哀求金波,“你放过我们这一回,以后再也不敢了。” 金波猛地在空中把钢筋收住,还把自己带了一个踉跄。他一把揪住韩玉秀的马尾,把她提起来说:“那就算了,你亲我一下,我下手轻一点的。” 韩玉秀流着泪,把嘴往金波的嘴上凑,王石柱怒火中烧,一把拉住媳妇的腿喊:“不要,有种让他们打死我。” 韩玉秀被拉的身子一歪,嘴碰到了金波脸上。金波满意的抹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说:“也算是亲上了,所以放过你一条右腿。”说完拿起钢筋,抡下去打在他的左腿梁上。 去医院拍了片子,小腿骨粉碎性骨折,就是治好了也没办法出门打工。而下岗安置费被扣掉那六千多块钱,剩下的治完腿后,也不剩多少了。没办法韩玉秀只好去小翠那里谋了一份差事,供一家三口人的吃喝,和孩子上学。 小翠那里像韩玉秀这样的人不少,男人下岗了,又有各种羁绊——孩子,老人——没办法出门打工,就靠着自身的资本来赚点下贱钱养活一家人。每天夜幕降临的时候,一群男人用自行车,摩托车把媳妇送到江南春。到了下半夜他们再来接媳妇回家,有时候媳妇的生意忙,来的早了,他们就蹲在外面先抽会儿烟。这些人都曾经在煤矿工作,很容易遇上熟人,生活重压下的人们,已经无奈的接受了这一切,日子久了,也不觉得有多尴尬,还互相递根烟,聊聊下岗安置费发放的情况。 下岗安置费的情况比较复杂,因为工龄,工种,和工人年龄的不同,计算方法很是繁琐;并且款项的来源,到帐时间也不一样,处理起来难度很大。经过细致的计算和对相关政策的研究,少平在这笔费用中弄出了一百多万的盈余,这回他不再客气,自己拿了大头,金波和马忠辉每人也分了十来万。 大多数工人文化都不高,对于安置费怎么算根本就搞不明白,矿上费发多少就是多少。但也有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到处散布言论,说安置金发放的不对云云。金波不能容忍这种对少平不利的传言,少平能得到那些钱是因为他自己这些年奋斗所得来的这个位置——他知道少平奋斗过程中的每一个艰难的脚步。所以金波,马忠辉有时候还带着安锁子都帮忙去弹压,对于比较刺儿头的人,多给一些钱,或者许诺给他们返聘;对于那些只会跟着别人起哄的人,带着人过去吓唬吓唬,揍一顿,也就能让他们闭嘴了。 震住了这些人,金波立马去江南春会会听说韩玉秀。见面时韩玉秀愣了一下,但旋即明白过来,现在金波是客人,是给她送钱来的,就按着金波的要求给他服务。金波喜欢这个女人,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来上一次,然后让韩玉秀亲遍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那种感觉就像神仙一样。 金波也希望朋友们都能喜欢韩玉秀,常常带马忠辉一起点她——和马忠辉一起跟着少平做事,他们也成为了兄弟。一个人完事了,坐边上看着自己的兄弟在韩玉秀在身上畅快淋漓,会让人觉得莫名的兴奋,往往还能再来上一回。有时候俩人玩的兴起,把韩玉秀的马尾绑在桌子上,双脚绑在床腿上,然后一起上去,享受她一声一声的尖叫。 等到金波和马忠辉都尽兴了,韩玉秀穿好衣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江南春,坐在王石柱摩托车的后座上。清凉的夜风吹散了头发上的烟酒味道,让她清醒了一点。靠在男人的背上,她在想也许当初真的是错了,如果去找金波一次,男人的饭碗保住了,后面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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