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助理领着我们进入戏棚,地上满是粗粗的电缆。过了一排玻璃门,左面是一个酒吧台,酒吧旁竖立着几个射灯,烁眼的射灯投在旁边一块大反光板上,前面又有一排灯箱,工作人员正听从摄影师的要求在灯箱上试蒙着不同颜色的玻璃纸来调整最佳色调。一架巨大、复杂的摄像机正静静地站在那儿向前方注视着。穿过炽热、火辣的射灯区,跟着导演助理来到他指定的餐桌旁。
这是一家欧洲风情的餐馆,摄影机前面已有七、八桌顾客了,每桌也只有三、四个人。整个餐厅分两部分,前面大一点可放七、八张小餐桌,后半部地势较高,需上几级台阶,像一个小型的舞台。那上面也有两、三桌顾客了。
我们按导演的要求坐在靠近台阶的一张大餐桌旁,大家兴奋地东张西望,感觉很新奇,很怪异。导演和摄影师正在测光,虽然现在摄影器材非常先进,但他们仍一丝不苟地拉着皮尺由镜头度量到主角头部的距离,来确定焦距位置。镜头前坐着一对英国男女演员,他们正一边抽烟,一边交谈。男演员是好莱坞的John Cusack。白净白净的,让我想起“奶油小生”的花名。
第一场戏开拍了,导演一声令下,整个片场鸦雀无声。只见John Cusack 划着一根火柴给女伴点燃烟,他们愉快地交谈着,我们也假装小声地嘀咕。都不敢扭头看镜头,生怕出了什么错。整个场面很严肃。过了一会儿,听见导演说 “Camera Cut, Thank You!” 大家才吐了口气放松下来。其实,那只是个预演。
这时,导演助理走过来让我走上台阶旁的角落里等候,在下场戏开拍时,要求我在中途出来,走下台阶再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接着,导演又叫开拍,大家像先前那样小声地假装交谈。有一位工作人员站在我身后看着表准备提醒我,大约十几秒后他拍一下我让我出发。於是,我走下台阶,转身来到我的座位旁,把手袋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来。这时巩俐入场,她向那个John Cusack打招呼,寒暄两句就像找人的样子走进餐厅深处,从我身后穿过,走上台阶左右张望。 “Camera Cut, Thank You!” 这个镜头就拍完了,也就六、七分钟的事。 导演助理又走过来对我说,我的脚步声太响了,拉椅子也不要发出声音,因为是现场录音,希望下次注意。於是,又开始准备,大家回到第一个动作,轮到我走了,咬着牙尽量踮着脚走路,可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却很难不发出声音。特不自然地走回座位,轻轻地拉开椅子坐下。等着巩俐走过来后导演喊停。
巩俐走下台阶,导演对她说要重来,这次还不行。只见巩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往回走。我们回头向巩俐招手打招呼,她也友好地向我们点头微笑。她看上去比电影里漂亮,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玲珑的惹火身材,波浪式的披肩长发,一袭藏青色的雪纺低胸紧身连衣裙使她显得更加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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