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了善惡樹的果子後——獲得了世俗的知識 創世記 3:7 他們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體、便拿無花果樹的葉子、為自己編作裙子。 最危險的謊言是那種含有某些真理的謊言,按照這個標准,鬼魔試探夏娃的謊言就是非常危險的。他挑起夏娃悖逆神,去吃善惡樹上的果子,詭辯說:“你們不一定死、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創3:4-5)。 這話部份是真的。迄今為止,亞當夏娃不知道善惡,他們知道善,但不知道惡(當然神知道善和惡,祂知道善,因為那是祂自己本性的表達。祂知道惡,因為那是一切與祂本性作對的事情。)因著犯罪,我們的第一對父母就知道了惡和善,而那正是撒旦所說的。但他們所知道的善惡,不是從喜愛良善恨惡邪惡的神的立場來看,而是從喜愛邪惡恨惡良善的墮落受造的立場來看。撒旦若是說:“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我能知道善惡”,那他就是絕對真實的。Matthew Henry就這個話題寫過一些很中肯的話,他寫到他們的眼睛打開了,“如今已經太晚了,他們看到吃禁果的愚蠢,他們看到他們從中墮落出去的幸福,以及他們墮落進去的痛苦。他們看見一個慈愛的神被惹怒,祂的恩典和恩惠被沒收了,他的樣式和形象給喪失了,對受造的統治地位消失了;他們看見他們本性腐敗墮落了,感覺到在他們自己的靈裡面混亂了,那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有察覺過的,他們看見他們自己中間的律與他們腦子裡的律相爭斗,迷惑他們去犯罪和發怒;他們就象巴蘭一樣眼睛一打開(民22:31)就看見耶和華的使者站在路上、手裡有拔出來的刀、、、他們看見他們所有的點綴和榮譽的迤於急剝光,他們的尊嚴被貶損,最大限度地受屈辱,敞開接受天上地上和他們自己良心的羞辱和責備。”1 這種知識是痛苦的,當我們知道這就是夏娃和亞當的情形,也知道在我們裡面也一樣。這對他們來說是如此地痛苦,以至於他們立刻採取行動去否定它,或至少掩蓋它。他們試圖用否認、逃跑和無花果樹的葉子來掩蓋它。他們的否認就是一個例証,為什麼知識越多常常使人覺得更困難,而不是更容易,因為人在接近自我和神的真知識的時候,那就是救恩了(約17:3)。 罪疚和罪疚感 由犯罪而得來的知識的痛苦效應之一就是罪疚,想要去除罪疚的最常見的辦法就是藉著怪罪他人來加以否認。當神在園中因為亞當夏娃的罪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做的。亞當怪罪夏娃,最終怪罪神(“你所賜給我、與我同居的女人、他把那樹上的果子給我、我就吃了。”12節)。夏娃怪罪蛇(“那蛇引誘我、我就吃了”13節)。如今的人們怪罪他們的父母(或子女)、社會、權威人士、或其它任何的事情——而不是在神面前和他人面前承認他們自己有責任和有罪。 隨著時間和絕望狡猾的磨煉,我們如今甚至更加過分和否認錯誤本身。我這麼說的意思是(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沒有任何根據地將罪疚與罪疚感區分開來了——一種歸功於精神病學的區分——我們試圖勇敢地將這些“感覺”釋放到公共場合,在那裡藉著公眾對我們作為的准許來解決它們(罪疚),在那裡導致它們(罪疚)的行為就可以自由地去做。C. S. Lewis寫到這種傾向時說,“我們努力去克服那種萎縮的感覺,那種掩蓋的欲望,要麼天性本身,要麼幾乎全人類的傳統,都與膽怯、不貞、虛偽和妒忌相關聯。我們被告知‘要把事情公開出來,’不是為了自我羞恥的緣故,而是根據這些‘事情’是非常自然的,我們無需為它們而覺得難為情。”他說這樣以來,“我們就把人的靈之城堡牆壁之一打破了,就象特洛伊人在打破他們的城牆將木馬拖進特洛伊時那樣得意洋洋一樣,為我們的工作而得意。” 2 否認錯誤就是個錯誤,對那些犯了錯誤的人無疑被認為是揀了很大的便宜,但根據聖經來看,事情剛好相反,那實際上道路的盡頭,黑暗思想的最低點。這就是保羅在羅馬書1章所說的,在那裡保羅三次重復“神就任憑他們”這個短語,每次重復代表著從前一次行為中的衰退或下滑。在第一階段(24節),保羅說男女拒絕認識神,因此就變為愚拙,“所以神任憑他們、逞著心裡的情欲行污穢的事、以致彼此玷辱自己的身體”他是在說違禁的性行為——通奸與淫亂——正如后面的經文所顯示的那樣。在第26節他說:“神任憑他們放縱可羞恥的情欲”,這裡他說的是不自然的性行為——男女同性戀——正如后面的經文再次表明了的那樣。這就是衰敗。最后(28節)保羅說“神就任憑他們存邪僻的心”,其結果是“他們雖知道神判定、行這樣事的人是當死的、然而他們不但自己去行、還喜歡別人去行。”(32節)。 第一眼看過去,第三步在這個順序中似乎不對,它是在談及人的心,而我們會這樣推理,因為罪在其表現為外面的行為之前進入了心,第三步實際上應該是第一步。但罪的確是從人心開始這是真的,這不是這裡涉及的事情,順序是對的。保羅這裡所談的不是罪的起始規劃,其結果是我們的確犯罪了,而是進一步為罪找合適的理由開脫,藉此我們就否認罪的罪過和試圖要在我們自己和他人中間得到犯罪的許可。而那是我們能做的最壞的事情,是最根本的一步。因此,盡管它似乎是為了躲避罪引起的罪疚之痛苦自然而然的努力,我們必須拒絕這種企圖,要讓我們自己感受到罪疚的疼痛,為的是我們能夠來到大醫生那裡得到唯獨祂才能提供的醫治。 我們有罪疚感的原因是我們真的有罪疚,而我們有罪疚的原因是我們悖逆了真神。 赤身的和羞恥的 因為作惡而知道善惡的第二種痛苦效應就是羞恥,而想要擺脫羞恥的標准努力就是掩蓋。我們一回想到第2章結尾的那句美麗的經文(“當時夫妻二人、赤身露體、並不羞恥”),就意識到因著悖逆我們的損失有多大。在先前是沒有羞恥的,一丁點都沒有,沒有任何事情是需要羞恥的。如今卻有了巨多的羞恥,集中在亞當夏娃在神、他們面前和他們自己的面前那種赤身露體的感覺。他們有這種急切的羞恥意識的証明是他們試圖用無花果樹的葉子——大概是離他們手頭上最近的東西來做衣服遮蓋他們自己。 掩蓋跟我前面引用的C. S. Lewis 所寫的The Problem of Pain一書中的某些事情密切相關,在他的那章書裡面,他寫到我們需要把罪看作罪,那樣才能意識到我們在神的眼裡有多壞。他顯示如今有不少困難要克服,因為我們都試圖要掩蓋我們自己和別人的這些事實。 1,首先我們藉著隻看事情的外表而不看內裡這樣子做了。亞當夏娃就是這樣做的,他們試圖用做衣服來做替代,這個傳統被現代服裝工業承接了下來。Lewis專門討論了我們喜歡與其他人比較外表的傾向,他說:“Y是公認的品德很好的人,肯定(盡管我們不該將之很大聲說出來)要比令人討厭的X好很多,我們假設我們自己大概不會比Y差多少。即使在表面上來看我們大概就已經為此蒙騙了,不要太肯定你的朋友會認為你跟Y一樣好,你之所以選擇他來作為比較的對象本身就值得懷疑:他大概是你圈子裡做頭的和負責的,但讓我們假設Y和你看起來都“不錯”,在Y和神之間,Y的外表是多麼具有欺騙性啊。他的外表或許不具欺騙性:你明白你的才是。因為我可以對Y和對每個人都說同樣的話,這在你看了隻不過是一個把戲嗎?但那就是核心問題,每個人,不很聖潔,或不很傲慢,都會在別人面前“活出”一個表面的東西:他知道在他的內裡的甚至比他漫不經心的公眾行為和最鬆散的發言都要差勁得多。在那一瞬間——當你的朋友欲言又止的時刻——什麼東西閃過你的腦海?我們從來就沒有完全講過真話。我們或許會承認一些丑事——極其的膽怯或最寒酸和最無聊的不純潔——但語氣卻是假的。所承認的一丁點事實——極小地很虛偽地一帶而過——炫耀一下幽默——所有這都是巧妙地將這些事實與你的真我分開來。” 3 Lewis是在說我們將我們自己與他人進行外表和膚湹谋容^,以此來掩蓋我們的真我。我們甚至還用承認錯誤的舉動來掩蓋自己。我們為我們自己而羞恥,且會盡一切可能來掩飾。 2,我們試圖逃避看見事情有多糟糕,而從我們的羞恥中找到解脫的第二種方式是,著眼集體共同的罪而不是我們的錯誤行為。可以肯定的是,有種東西叫共同的或社會的罪疚,這是需要強調的。但政府機構、公司和社會並非脫離我們而存在的,它們反映出我們是什麼,是有罪的,因為我們是有罪的。正因為我們自己的罪是問題的核心,我們必須開始面對現實。正象Lewis所說 的“當我們真的開始知道我們個人的腐敗,我們才能繼續思想集體的罪,而我們實在很難想得太多。但我們在會跑以前先得學會走。” 4 3,我們試圖掩蓋我們的罪和遮蓋罪的羞恥的第三種方式是,假設時間會將罪刪去,正如Lewis指出的那樣。我們可以從我們談及我們兒時或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以前干的壞事時看出這一點。在那個時候我們甚至對此一笑了之。神會笑嗎?神會不關心嗎?我們的問題之一就是,我們是時間的受造,有著高度選擇性的記憶。因此,我們會記住錯誤的本身,卻會忘掉我們對別人造成的傷害。神不是時間的受造,任何事情,包括我們容易忘掉的錯誤,都會呈現在祂面前,讓祂深惡痛絕。時間不能除掉它,唯一能除掉它的是基督的寶血,其能“洗淨我們一切的罪”(約一1:7)。 4,最后,我們藉著想象有種數字上的安全來掩蓋我們的罪。我們知道這是怎樣生效的,它是基於一種簡單卻毫無邏輯的結論,就是如果每個人都沒能通過那次考試,那麼那次考試就一定是太難了。如果所有人都象基督教所說的那麼壞,那麼他們的壞一定是是情有可原的。 從人的角度來說,當然可能是考試太難了,但我們談到神的時候,情況就不是這樣了,即使是在人的社會裡,這種理由也並不是都說的過去的。Lewis描繪出這樣一幅圖畫:“我們許多人都有在人類社會的小區裡生活的經歷——某些風氣敗壞的特定的學校、大學、軍團或職業,在那個小區裡某種行為被認為不過是正常的(“人人都那樣做”),另外一些行為被認為是無法想象地品德高尚和唐吉珂德式的。但當我們從這個壞的社區裡出頭的時候,我們就驚恐地發現在我們的外部世界裡,我們的‘正常’就是那樣一種沒有一個正派人想要做的那種事情,我們的‘唐吉珂德’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作為正派的最低標准。我們在小區裡看起來是病態的和荒誕的,讓我們長時間於心不安的東西,如今卻成了隻不過是我們在那裡可以欣賞的精神健全的時刻。整個人類(作為宇宙間的一個小東西)實際上就是這樣一個邪惡的局部小區——一個隔離的壞學校或軍團,其間最基本的正直成了英雄的高尚品質,完全的腐敗成了可以原諒的不完美而已,面對這樣的可能性是有智慧的。” 5 毫無疑問,我們還有更多的方式來尋求掩蓋我們罪的羞恥,但核心問題已經充分地說出來了。我們需要看到是,這種努力是錯誤的,最終是沒有用的。隻要我們是活在神的宇宙間,而我們也的確是(沒有其它可能),我們最終就會面對亞當夏娃在園中與神相遇的那種現實。神已經告訴了我們這些事,那麼我們現在就要面對現實,趁著還有希望就要趕快轉向祂。 懼怕與逃跑 說到作惡而來的邪惡知識,我們已經講了這種知識的兩種痛苦效應,其中最常見的是試圖逃避每種效應的痛苦:罪疚,我們試圖用否認來逃避;羞恥,我們試圖用掩蓋來逃避。還有第三個效應,就是懼怕,逃避它的企圖就是逃跑。 在亞當夏娃悖逆后的那段時間我們看到的是一幅淒慘的圖畫,他們開始覺察到他們屬靈的和肉身的赤身露體,且發現無法忍受,立刻就開始用他們離手頭最近的材料來為他們自己做衣服。我們可以想象他們做得非常快和拼命做,或許誰也做不好,因為那是他們不習慣做的工作。但他們終於做完了,站起來看著他們的工作,他們相當滿意他們自己,亞當說“第一次做得還真不賴”。他們在琢磨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將這羞恥的痛苦感給完全消除掉。他們忘記了神,他們忽然在園中聽見神的聲音,他們僵硬在那裡,然后就象個孩子在起居室裡打破了古董花瓶后聽見他父親來的那一霎那,他們就跳起來趕快行動。他們跑進后門的灌木叢,或許在這過程中還丟掉了他們不整全的脆弱的衣服。他們就站在那裡,緊緊抓住對方,心在狂跳,為他們的命叨鴳峙隆K麄冎赖k會找到他們的,但他們希望祂找不到。 當我們離開耶穌基督的時候,這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景象。我們應該跑向神,正如亞當夏娃應該跑向祂一樣。祂從未改變,祂從未傷害過我們,祂從未對我們做錯過什麼。相反,我們從祂那裡得來的隻有良善。不,我們冤枉祂了,我們以惡還善,如今我們逃跑了。 這就是為什麼保羅字在羅馬書中說“沒有尋求神的”(羅3:11)。並不是神不在那,並不是找不著祂。祂在大自然裡、在耶穌裡面和在聖經裡將自己啟示得是如此地清楚,以至於一個人若沒有尋求祂和找見祂,他就三次犯罪了。神在那裡,祂是能找到的,但我們不願意尋求祂,因為我們根本不願意找到祂。我們害怕來到祂面前,所以就躲藏在我們所能找到的智力的或心理的灌木從中。為什麼所有的流通中的聖經和聖經的譯本是如此地沒有理睬?是因為神呼召“你在哪裡?”的聲音在那書裡能被聽見,而男女害怕神的聲音就從祂面前跑開。為什麼傳神的道時參加的人數是那麼少得可憐?人們能找到許許多多的理由——太忙、傳講得不夠透徹、信徒中有假冒偽善的——但真正的原因是神的聲音能夠被聽見,即使是通過不夠充分的傳講,神的聲音也會讓這樣的人對他們的罪覺得不舒服。我們在罪上與我們的第一對父母有著共同點,這是多麼地明顯啊。 我們能做些什麼?我們無法抹掉我們已經做了的,但我們能讓神做對付罪及其后果的必要事情。罪?在基督的十字架上已經對付了,因為耶穌替我們死,除去了我們的罪、羞恥和對我們罪的懼怕。罪的后果?當神藉著聖靈的位格和權能吸引我們到祂自己那裡去的時候就已經對付了。祂戰勝了我們的懼怕,將基督的義披戴在我們身上。而這是一種知識——不是做惡而來世俗的善惡知識,而是聖靈教導給祂所有的子民的那種屬靈的知識。 1 Matthew Henry, Commentary on the Whole Bible, vol. 1, 25–26. 2 C. S. Lewis, The Problem of Pain (London: Geoffrey Bles, 1940), 44–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