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閒來無事,竟也學起胡適先生寫起留學日記來。雖然文筆拙劣,有些貽笑大方,卻也還是硬着頭皮寫了下去。 來美國的日子雖然只有短短幾年,但是值得人去細細回味地東西卻也很多。無論是自己獨自面對的生活,還是同友人一起分享過的歡愉,都深深地刻在心底,宛如一片湖水中蕩漾的碧波,久久不能平靜。 初到美國,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一切事物都顯得那麼新奇可陳,時常會帶着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優越與渴望別人羨艷的欲求去描繪周遭的一切,卻也在無意間從平淡中勾勒出了一絲絲亮麗的色彩。 與我同行乘飛機前來美國求學的,還有另外四位友人,雖然彼此個性上有很大的不同,相處得倒也很是融洽。除了一位來此東北的女生,另外三個都可以算作是我的同鄉。由於在大連度過了愉快的大學四年,對於東北人便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親近之情。雖然東北來的姑娘不善言談,倒也是能從她的舉手投足看得出一絲豪氣。另三個同鄉繼承了南方人自來熟的性格,沒過多久就已經打成一片,甚至於將坐在他們後排的我忘得是一乾二淨。 飛機上的時光甚是難熬,首先湧上心頭的便是和父母離別時久久不能逝去的傷感。即時是到了今日,仍然是難以忘記父親與母親轉身時的背影,霎時一股熱淚湧上眼眶,卻也強忍着將這種傷感抹去,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出關的登機通道。直到多年以後,才發現這份傷感仍是深深地埋藏在心裡,揮之不去。一路上,腦海里浮現着的,都是這二十多年和父母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有時候,這種感情很難用一句“我已經長大”來敷衍過去。人隨着年齡的增長,慢慢學會去遏制住自己最真實的情感,加之以成熟的外衣,反而愈加地顯得可笑。 就這樣,在疲憊中度過了十幾個小時的旅程,一行四人下了飛機便又踏上了各自不同的旅程。我與一名同鄉和東北姑娘入住在了學校的宿舍。由於我和東北姑娘當日才訂了房子,於是當晚也只好先在同鄉的屋裡暫住。如今仍是依稀記得當晚做的那一場噩夢,竟在不覺間大叫出聲來,着實讓東北來的姑娘嚇了一跳。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對不住她啊。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