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10月初回国看望父母, 在江西、北京两地呆了10天,见了不少中学、大学的同学和朋友,腐败谈不上,吃喝免不了,走马观花,心有所感,诉诸文字算是交代。
雾霾北京 在我的记忆中,10月是北京最好的季节,蓝天白云,秋高气爽,不冷不热,去香山赏红叶,或是去潭柘寺拜佛都是很时兴的活动。这几年听说北京新起了雾霾,而且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频繁。去年流行一个段子说:北京人一推开窗户就吸到免费的烟,上海人打开水龙头就喝上了猪肉汤,即是讽刺北京的雾霾和上海的黄浦江飘死猪。过去几年也多次进出北京,但都没有赶上雾霾天气,但这次进出北京让我两次遭遇了雾霾。9月29号在北京转机,未出机场,透过玻璃窗,看到灰朦朦的一片, 显然不是雾,雾有水汽,这是干的;说晴天吧,看不见太阳;说阴天吧,却又望见太阳高挂在天空只是你看不清楚。10月6日我又到北京,住在长安街上的民族饭店,之后两天都在北京城里呆着,10月7号“有幸”又遇到了北京的雾霾天气。走在长安街上,天空灰灰的、黄黄的,天上的太阳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远处的建筑物从毛的纪念堂、大会堂、北京饭店等等都似乎批上了一层灰朦朦的薄纱,总有雾里看花的感觉。在户外呆久了,嗓子发干,嗓子眼里总觉得有痰堵住似的,时不时要咳嗽、要吐痰。这时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国人喜欢随地吐痰,实在是因为口中有物堵着,不吐不快。
上世纪7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我在北京求学、工作凡13年,也算半个北京人了,北京既是悠久的古都又是当今首都,既雄浑大气又尊贵尽显,是别的城市无法比拟的。那时的北京蓝天白云几乎日日可见,除了春天和冬天有些风沙外,污染极少,雾霾更是没听说过。出国后先是听说蓝天白云日渐减少,这几年更添了雾霾。按词典的说法,雾霾乃空气中水汽与灰尘、硫酸、硝酸等粒子的结合,按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直径小于2.5微米(PM值)的污染物每天标准不应超过20,如果超过300就达到危险水平,而北京雾霾天气是PM值常常达到500甚至700,对人体健康有极端的威胁。我在北京那两天,PM值大概是300。10月底北方开始供暖,北京的PM值一下窜升到700,而哈尔滨则爆涨到令人恐怖的1000,公车停驶,学校停课。无奈的人们这样调侃北京的雾霾:“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北京街头牵着你的手,却看不见你的脸。”另一段短文则说:“悟空问‘师傅,前面烟雾缭绕是不是到大雷音寺了?’唐僧答说,‘你这泼猴,那是北京,那里的人都生活在仙境里,据说幸福指数全国第一,要不你留下吧?’悟空说,不,我不留下,我要去西天。唐僧说,你这猴子,留在北京是去西天最快的方式。”
看到这些调侃,我既佩服于网民的有才和幽默,但体会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愤懑。在一个专制集权的社会,老百姓改变不了什么,也不能公开表达不满,而只能通过这样的小段子来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悲乎?悲也!在北京打车时,说到北京的雾霾,出租车司机却“幸灾乐祸”地笑了,说“雾霾好,雾霾好,雾霾面前人人平等,中南海的领导们终于与普通老百姓一样了,室外的空气他们没法特供。”
中国这几十年来追求GDP快速增长的发展模式,其代价就是自然环境遭到前所未有的摧残和破坏,空水、水和土壤等都遭到空前的污染,对人们的健康造成严重的危害。这种发展模式说白了就是吃祖宗饭,造子孙孽,不仅来世报,而且现世报,全国各地数以百计的癌症村、北京的雾霾就是遭破坏的环境对人类的反噬。
享用地方美食 美国千好万好,但有一样比不上国内,那就是饮食,要吃地道的饭菜、精致的饮食和多样的风味则必须回国。这几年我每年都要回国一趟,除了看望父母,联络同学,最大的喜好就是吃喝,而且一定要吃些风味纯正的或是美国没有的东西。这次回去在江西金溪吃了当地特有的土鸡,其汤之鲜之香至今回味无穷,可以说这是几十年来喝过的最好的鸡汤。在美国也吃过所谓放养的土鸡 (cage free),还去专门的农场买来新宰杀的野鸡(pheasant), 但无论怎么做,都是肉质柴而无味,炖出来的鸡汤不香。去年(2012年)回去时游玩山中的水库,吃了水库捕捞上来的白鱼,作法简单,佐以姜丝清蒸或加辣椒红烧,但其味却鲜美无比。朋友好客,还特意弄了野猪肉和山老鼠招待我们,也是十几、二十年没吃过的。很耐咀嚼,味略有些膻,但火力十足,第二天就口角长泡,吃了2片牛黄解毒丸才消退。说实在话,比起高级饭店的高级饮食,我更愿吃些作法简单但风味地道的饭菜。
11/2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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