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事件与研究所琐忆 吉林长春长生公司问题疫苗案件被揭露后,我过去曾经工作的原单位副院长W被免职;院长L向上级政府做了深刻检查。 我是一九八八年八月去中国SYJD研究院当实习研究员。以上二位正副院长则是一九八七年成为原长正副院长的硕士研究生。L与我同一科室,办公室紧贴。那时,研究生与单身汉都挤住在同一集体宿舍楼。 那个年代, 生活艰苦, 单身汉夜里常常偷电做饭,都是三十岁左右,血气汪盛,赤膊串门,精力充沛,年轻人口头禅“院长国外飞,主任国内跑,哥们院里遛遛”。有时,实验后处理的兔子和狗肉,成为大家的美味佳肴,兔子和狗肉助兴,喝酒撒风,再开「拖拉机找朋友」、或来几圈麻将,小赌怡情。毎当人头难以凑齐时,我才被赶鸭子上阵。毎次坐桩理牌时,我是手忙脚乱,牌友怨声载道,大家趁机泡茶、或上厕所尿急。大伙抱怨,说我脑子太肉,很吊诡,我常给对家剃小光、或大光头,他们则无奈,瞪眼说,你打傻佬牌。我的麻将水平也非常臭,同样,手气不错。但我对打扑克牌,耍麻将都不着迷,觉得太闹腾,浪费时间。至今,不知不觉,我有近三十年没摸牌,搬砖了。 那个研究所(院)是个国级权力和研究杂合体,从上至下都爱玩。在玩耍中建立人脉关系,领悟上级的心思,解读政治秘码。 我从小爱涂鸦,练过毛笔字,下中国象棋,并自学素描,吹笛,拉二胡,其实我并不识谱和节拍。总之,我喜欢独处,不爱凑热闹。记忆中,我拉「二泉映月」时,还得到那帮狗肉哥们酒后夸赞,「丫的,还有点那个意思」,见笑,大家都是音乐二百五。 研究院吃皇粮,九十年代初,交易舞大流行。院长,典型民国上海富家子弟,非常品味潇洒,气质俊朗,舞姿优雅。我的感觉,过去,他家会是夜夜笙歌,喝不完的香槟,跳不尽的华尔滋。院里举行过K歌赛,交谊舞赛,热火朝天。可是,院里以女职工为主,会跳舞的男舞伴非常稀缺。大木马的我,又被强行推进舞池,三位女士拽住我,一位拉我双手,二位搬我双脚,感谢北京女士的热情奔放,经过二个月的调教,黄金身材比例,个高匀称,手长脚长的我,走路保持着轻轻摇晃的舞蹈节奏,西装衬托下,气宇轩昂,就是站着不动,也象个舞王? 有年元旦前夜还被二位女士拉去北京饭店蹦嚓嚓,离开北京后,我再也没跳过舞,的确也再没雅兴。研究院集体宿舍的麻将耍乐的声音,和叫牌声就是我的摇篮曲。 2012年秋,我回国途径北京,也没事先打招呼,就径直去研究院访客,我已经离院十八年。那日,正巧是周五下午,我只见到原来科室的一位老同事。他以为我海归,带回技术产品回国创业,在国内报批需要托人疏通关糸。我如实禀告,想跟过去科室老同事聊聊,分享我在加拿大信主耶稣,生命改变,得到救恩的经历。我说,我在加拿大做老年护理,但心中充满喜乐平安,就是想与大家一道分享我的移民生活经历。 同事说,是呀,人生无常,生命短暂,某某主任,国家级专家,夫妻俩被老年痴呆病折腾不成样子,L当院长了,他最烦心事,就是为了要让女儿念上北京四中,不惜大房换小房,将户口迁入四中校区地段,费尽周折。他说,你去跟L聊聊,一定会对他有开导。他打电话去院长室约L,很遗憾,L外出去外地了。 其实,我挺想念L,和过去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