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兴于六十年代末的女权主义有无数条线索可寻,如今看来我们的现实生活离它太远,特别是我所处的现实环境” 。是啊,这确实是当下讨论这个问题的一个绕不开的语境。作为一种叙事的现代女权主义,按照我的理解,就是在确认以往世代里女人的“女人” 化的基础上,寻求对“女人” 的重新定义,甚至包括对伊甸园的质疑。而作为一种实践的女权主义,就是在一个既定的男权秩序中寻求机会的平等。其实对于中国来说,刚才这句话也是一个语言的陷阱,因为所谓的“现代女权主义” ,其实是暗指西方的。那些分析工具,也是大鼻子们开发出的源代码。
我常常怀疑中国出现过现代意义上的女权主义,当然,仅仅是怀疑,因为我只了解一些陕北治下的红玫瑰,对江南后花园里的白玫瑰们知之甚少。循着红玫瑰这条线来看,无论是作为叙事还是实践的女性运动,都先后被裹挟在“民族解放”,“劳动者翻身”,“赶美超英”,以及“改革开放”的滚滚洪流里。“男女平等”是主流主义下的一个“主张”,远不是相对完整而系统、自成一体的“主义” 。
在我看来,如果从人和人的两性分化的角度说,社会的价值系统也可以分为基础设施和上层建筑。一个社会对“人”的价值和尊严的认知是这个系统的基础设施,关于“男人” 和“女人”的具体的认知则是它的上层建筑。现代西方女权主义一直没有成为社会的主流,他们的各种激烈行为也并没有带来西方社会结构性的颠覆,在我看来,原因就在于这个社会的基础设施的稳固,对人和个人的价值和尊严的发自内心的尊重,是女权主义的拥护者和反对者们的共识和前提。换句话说,女权主义者反的是这个社会系统中基于男性权力而定义的“女性”价值与文化这个上层建筑。
我们中国的问题就复杂得多。这是一个转型期的社会,女权主义一下子被置于一个多维的坐标空间里。这里既有个人价值的觉醒,又有女性问题的复归,还有市场化的喧嚣。可以说,我们的问题,既是基础设施的问题,又是上层建筑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都笼罩在市场化和商业化的假象和乱象里。如果把女权主义的未来发展比喻成走钢丝的话,可以说,中国的女性运动和女权主义,如果有的话,他们所面对的钢丝比西方的要高得多,长得多。据说走钢丝的时候手里要拿一跟竹竿保持平衡,我想我们要顺利安全地走过它,需要一条更长更粗的竹竿,这就是加倍的理性和宽容的精神。让各种不同的种子按照它们自己的方式去发展,让时间去检验它们在这片国土上的生命力,而不是急于一竿子打倒。消灭一个种子很容易,它要长起来却很难。
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写在宝贝们的边上,我要写的是:等待尘埃落定。
|
|
|
|
|
|
|
|
|
文章评论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