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中华区新当选台北市长柯文哲先生发表讲话,大意是被殖民越久文明(文化)越进步。柯文哲表示,就文化面向而言,新加坡优于香港,香港优于台湾,台湾优于大陆。他去过越南与中国大陆,越南看似贫穷,但人民会在红灯停下,绿灯起步,即使中国大陆国内生产毛额(GDP)高于越南,但文化上越南较优越。他的这个讲话在台湾引起轩然大波。争论很多。其实,在中国大陆也曾经就此问题发生争论。例如,大陆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刘晓波先生就曾经说,中国应该被殖民300年。鉴于人们看法分歧,本人发表一个见解:如果一个国家是专制的,被殖民就更加进步(前提是殖民国不掠夺);如果一个国家是民主的,不应该被殖民。网络上可能有人要骂人了。但是,请先听我解释如下:
殖民的问题关系到一个民族或国家的主权。主权是什么?根据孟德斯鸠的看法,一个国家的主权就是全体国民公民权的总和。换言之,主权来自于公民权。但是,公民权肯定高于主权。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没有公民权,名义上的主权是空的。既然你没有公民权,哪里来的主权?即使有也是假的。例如,在中国,人民实质上没有基本的公民权,有也很少。主权实际上掌握在共产党手中,不在人民手中。人民早已被剥夺了主权。在这种情况下,由共产党来统治或许还不如由一个英国公民组成的治理委员会来治理中国,前提是英国人有民主理念,能给予中国公民公民权。在这个意义上说,一个白人面孔来治理中国与一个黄人面孔来治理中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中国的北京大学的历史系教授秦晖曾经有个讲话说,二次大战后德国被外国占领,在西德,有美占区、英占区和法占区,德国人民的主权丧失了,但是德国人民的公民权得到保障,实际比希特勒统治时期要好。希特勒统治德国的时候,德国有主权,但是人民没有公民权。其实,在人民没有公民权的时候,主权已经没有了。所以,如果一个国家是专制的,人民既没有公民权,也没有主权。如果一个民主国家来殖民,人民会获得公民权,只要有公民权,人民实质已获得主权。所以,香港不少人希望仍然处于英国人的治下不是没有道理的。刘晓波的讲话其实没有什么大错,但前提是中国还是一个专制国家,还有外国殖民者不掠夺。有没有不掠夺的殖民者?在有些情况下是有的。例如,在香港英国人没有什么可以掠夺的。香港没有什么资源。就是有优良港口。但是,总体来说,那里的居民是从英国人的治理中受益的。否则无法解释文革时期很多中国人逃亡香港。英国人到加拿大来殖民,早期有获取资源的企图,但是后期则没有。
其实,当人民丧失了自己的公民权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认真看待自己的所谓主权。他们本能地认为主权是没有用的。如果你连公民权都没有,主权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有些人还是会很糊涂,即使是在一个专制国,他还会很爱国,喜欢说别人是卖国贼。很多人移民到加拿大来,就是放弃了那个假的主权而获得公民权。当然,也有其他原因,例如获取更好的生活条件。但是,不排除这一点,你到加拿大来获得了公民权,你能投票了。其实,你也获得部分主权,尽管看上去你愿意被洋人来统治。在逻辑上说,所有愿意移民到加拿大或美国的中国人在下意识里已经承认公民权比主权更重要。如果没有公民权,就等于没有主权。移民到北美,你作为移民没有丧失什么,却获得了更多的东西。因此,所有移民都应该承认,如果你离开的是一个专制国家,你就在自己心里认为,还不如被洋人殖民。你自己愿意不远万里拖家带口来到北美主动被洋人“殖民”。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理性的选择。理由我已经说过了。
另一方面,柯文哲身处台湾这样一个民主地区,说殖民越久越进步只能在技术上有条件认可,在政治上是错了。不应该说这个话。既然人民在民主政体下已经获得公民权和主权,还要外国人来殖民是多此一举。
我说的这个意思是,既然是一个比较落后的民族,就应该敞开胸怀拥抱世界的先进文明。如果也刻意抵制,只能被世界文明进步的潮流所抛弃。以后会越来越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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