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時候的幾位先生都已經評點完畢,現在就該說說高三的幾位先生了.
我們一上了高三,所有的老師立刻都換了一遍,重新調整了一下. Cool哥被調去教四班的數學了,順便再兼他們的班主任,我們班的數學老師則換成了陳力老師.Cool哥看起來是平級調動,然而實際上是被貶了的.誰都知道,當然是帶五班容易啊,重點班,底子厚基礎牢,高考容易出成績,那可是很風光的事情.於是就有人比較憤憤不平了,覺得Cool哥簡直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一樣.不過陳力老師也是水平極高的,而且一直都帶的畢業班,經驗豐富,這對我們倒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語文老師換成了黃守安老師,這我也沒有什麼意見.說實在的,暫且不論黃老師的教書水平如何,單是林詩錦老師那滿屋濃濃煙味的課,我可就真是受夠了.何況黃老師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嘛――唉,他以前上課喜歡表揚我,所以現在就多誇他幾句啦.英語老師也換了,Madam好像去教二班的英語了(?),我們的英語老師則換成了陳怡任老師.物理老師沒換,還是老字號的符老師,其實以符老師的實力,估計那時候學校里也沒有其他的物理老師能夠比得上了吧?最倒霉的就是化學了,原來的吳挺拔老師,就是拔哥教得好好的,大家都挺喜歡他,卻被調去了教三班的化學,可能是為了安撫一下他吧,還讓他作了班主任.結果給我們送來的卻是雲科長.唉!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樣大規模的調整老師,自然是引起了同學們的紛紛議論了.根據學校的解釋,新上任的幾位老師都是在學校里一直就帶高三畢業班的,有非常豐富的教學經驗和高考特訓經驗,因此他們可以更好的幫助大家在高三階段衝刺,實現自己的大學夢想.這好像確實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然而在同學們心中並沒有得到很多的認同.在學生們中,私底下流傳着許許多多關於這次老師大調整的說法,其中一種比較普遍為大家所接受的觀點是,當高中畢業班的老師嘛,其實是大有油水可撈的.只要成績突出,也就是高考的時候所教的那一門課程考的都比較好的話,任課老師是可以拿到大把大把的獎金啊以及其他的種種獎勵的.而要出好成績嘛,最簡單的辦法當然就是挑一個比較優秀的班級來教啦,只要自己不是真的很差勁,絕對不會爆冷門搞出什麼問題來的――就算是講得不好,學生們自己都會自學啊.所以呢,學校那些頭頭腦腦的自然全都盯上了我們班這年級的唯一一個重點班啦.看着吧,雲科長,陳力科長,可都是科長耶.這種說法當然也還有很多值得討論的地方,比如說語文啊英語啊物理啊三位老師就都不是什麼校領導,但是那時候還是挺能蠱惑人心的――也許那只是因為語文英語物理這三門課都沒有校領導在教嘛,有人可能會這麼解釋的.
總之這麼一來,我們就和阿Cool哥說白白了.不過在路上遇見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和他打個招呼,再給他一個甜蜜蜜的笑容,他於是也就變得很開心的了.
高三的時候,我們年級所有的班全都搬出了李強樓,搬到學校科學館上面去了.據說是為了避免其他年級的干擾――誰知道是誰在干擾誰啊?別人不說,至少初三年級阿佳她們班上的小女生們就會第一個跳出來大喊冤枉。
從我們念高三的時候開始破土動工,學校新蓋了一棟畢業生樓,專門供畢業班的同學使用.我們那時候自然是還沒有福氣享受了,我們一畢業以後,下面畢業班的師弟師妹們就都有機會到那兒去學習了.不過也許這倒是我們的福氣了.這棟新樓看起來是極土氣的,四四方方的圍成一個圈,好像是一個大麵包圈一樣.它不僅外觀醜陋,而且從風水學上來說也是極不吉利的,人在四四方方的樓里的不就是一個"囚"字嗎?要是有種着幾棵樹什麼的,那就是一個"困"字,都是極不吉利的,多影響高考士氣啊.出師未捷身先死,這還怎麼高考嘛?怪不得自打我們這一屆以後,再也沒有哪一屆師弟師妹們像我們這麼輝煌的了.雖然可以說是無稽之談,然而心理暗示作用這玩意兒,是誰也說不準的,恐怕也不無關係吧?無神論者望彌撒.虧學校選址的時候據說還去重金聘請了一位東南亞一帶大名鼎鼎的風水大師來看了呢,結果現在卻搞成這個樣子,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反正我們是進了科學館.上學期說是為了照顧我們班,還特意把我們放到了五層樓上,獨自一家,據說也是怕被普通班的學生引誘了――學校這是準備關鍵的時候丟卒保車啊.只是苦了我們每天上課都要爬老高老高的樓梯,實在是受不了,下去一趟都很累啊.後來到了下學期又把我們班搬到二樓去了.其實在五樓挺好,站得高望得遠,秋高氣爽時節,極目遠眺,心曠神怡,正是學習之餘放鬆自己的好方法.不過在二樓似乎也很不賴,沒事作的時候,就在走廊上看下面來來往往的初中部的小MM們,評頭論足指指點點的,倒也不失為是一個養眼的好方法.呵呵.
陳力老師就任我們的數學講座了.他好像是黃流人氏吧,和邢超阿朱都是很熟的關係.於是陳老師就經常在下課的時候在走廊上和阿朱啊邢超啊他們用家鄉話聊天,嘰嘰喳喳喳喳嘰嘰,教人半懂不懂的,但是還是喜歡就在一旁湊個熱鬧.我那時候不幸因為出去拔智家看球曾經半夜被陳力老師抓到了一次,因此每次看見他都有點膽戰心驚的,然而他似乎一直都沒有注意過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還是根本就沒有記住或者沒有認出我來,反正那時候俺只不過是一個小字輩的而已啦.
陳力老師的水平確實是比較高的,講課很富有條理性,能把數學這一門本來就挺沉悶的課講得比較生動,還是很吸引同學們的注意力的.不過那時候我不知道怎麼搞的,一上數學課就感到發困,是一定要在課堂上偷偷打瞌睡的.然而上其他課卻不,也許是因為上其他課都不夠專心,盡在看小說呢,精神興奮的很,怎麼還會感覺到發困呢?我那時候偷睡的技巧是,在自己面前攤開豎立起一本大開本的教材,然後人坐正了挺直了腰板,裝着是在一本正經聚精會神聽課的樣子,其實腦袋已經低下了,眼睛也早就閉上了的.這個樣子其實是極其累的,時不時的腦袋一歪自己就醒過來了.不過陳力老師一次都沒有點過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一直都沒有發現呢?還是給了我一個面子――呵呵,像阿朱那麼瘋狂睡覺的傢伙都沒有被點過名,他又怎麼好意思抓我呢?好歹我也是一個很聽話的好學生啊!大家說是不是啊?
陳力老師那時候還年輕,正是年富力強的黃金時候,而且確實很有水平.於是不久就從科長升為副校長了.那時候的校長還是符校長吧?一個說話口音很重的人.後來大學畢業之後,回學校去拜會幾位老師,才知道符校長已經退休了,學校在全省範圍內招考校長,陳力老師正是最熱門的人選.我們去拜訪他的時候,正是考試前兩天的最緊張階段,他請了劉小花老師在家裡幫助他複習政治哲學.但是看見我們來了,非常高興的樣子,非得留我們吃飯才走.飯桌上大家縱論哲學,我才發現陳老師對哲學還是蠻有心得的,對社會上一些熱點問題的看法也比較新穎,很有內涵.就覺得國興要在陳老師的領導下,應該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再後來,得知陳力老師果然不負眾望,成為了國興的新校長,心裡就覺得很高興也很欣慰,既為陳力老師,也是為國興.長風破浪會有期,直掛雲帆濟滄海.陳力老師,現在應該稱呼陳力校長了,可要把好舵啊.
教我們語文的是換成了黃守安老師.那時候正剛從林詩錦老師的那竿老煙槍下面解放出來,因此對誰來教我們語文我都是表示歡迎的――總不至於還爛過林老師吧?而且反正那時候仗着自己的一點小悟性,語文課向來是不大聽的,只要是沒有煙熏火燎的味道就行了.不過既然是新上任的老師,還挺新鮮的,就認真聽了他的前幾節課.之後就感覺這位老先生的水平還行,至少我還能夠堅持聽下去沒有感覺腦袋發困發悶,這就算是對語文老師的很高評價了.由於有了一個良好的第一印象,於是後來也就開始認真聽語文課起來,不再像高一高二那樣整天看小說了.
後來到了下學期,就經常作一些各大名校的模擬試卷了.印象中做的最多的就是北京海淀區,東城區,西城區,還有東北師大出的模擬試卷。我最喜歡的是其中的古典文學這一塊,無論是詩歌鑑賞啊,還是文言知識考查,這都是我極拿手的.作文也還馬馬虎虎,經常會以一些人所不及想或人所不敢想的詭異觀點來吸引眼球,也時不時的寫些十分中規中矩八股式的玩意兒來博得黃老師的表揚,聊以滿足一下那脆弱的虛榮心罷了.
其實據說國興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頂尖語文大師,是學校僅有的兩個全國特級教師之一,名聲倒是很響的.不過那之前我一直都沒有什麼機緣遇見,也不知道名堂是不是也有名頭那麼大那麼多.只是後來有一次他給全校老師作公開課的時候,經人指點說那是某某某,才認識了這為大俠.然而我也不認為他就能高到哪去,也許是因為我不能理解他的講課風格吧?
可是,最讓我鬱悶的是,高三那年的高中畢業會考.我居然在自己最拿手的語文和地理這兩科上遭遇了滑鐵盧,沒有拿到A,這對那時候的心理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啊,出師未捷身先死,嚴重的挫傷了我高考的銳氣。唉,欲哭無淚!幸好高考的時候我還不曾發混招,要不然大學那四年大家就只能去海南大學找我玩了.
說實在的,雲科長這個人的講課水平真是不怎麼樣的,連他的解答問題的水平都很臭.不過因為手握重權,所以才攤上了我們班這塊香饃饃罷了.那時候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問題拿去問雲科長,十有八九也得不到滿意的答覆.他給你搗鼓上老半天,解決不了了,就說帶回去想想;要不就直接跟你說,這道題太難,高考不大可能會出這種題,一句話就把你給槍斃掉了,讓你鬱悶個半死.倒不如去問班上的幾大化學高手,也許早在半小時以前就解決問題了.後來大家都知道了雲科長的底子了,漸漸的也就很少有人再去自討沒趣的問他問題了.所以他那時候上晚自習,到實實在在是最閒的一個老師.
雲科長上課的時候一句最經典的口頭禪就是:"Die Die Di La!"而且一說這句話,跟着從他的嘴裡就會冒出一長串海南的地方方言,嘰哩咕嚕的,十足把我們笑死了.他那時候有兩大嗜好,一個是上課的時候專門抓A Nie的短處,死揪着不放,看見他睡覺一個粉筆頭就飛過去,跟着一頓訓斥,倒是對就在眼皮子底下的阿朱不聞不問熟識無睹的.另外一大嗜好就是把老毛樹立成國興的典型.天天當着我們的面夸老毛天才,然後時不時的就損我們幾句,把我們鬱悶的半死.看起來他是真把老毛當成了自己的最得意的門生了.呵呵,老毛,你那時候是不是感覺好極了?
雲科長那時候一直主管着我們學校的高招工作,每年的高招錄取都是他到現場去蹲點,上下打點關係,為落選的同學轉投志願什麼的.光華的復旦好像就是他知道復旦的文科第一志願招不滿以後馬上呼光華去改投檔案的.其實他對學校還是蠻盡心盡責的,至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想想上面有些刺激的話,突然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了.
物理老師一直就是符老師,前面已經說過很多了,這裡就不再羅嗦.他在高三上學期的時候當過我們的班主任.後來因為身體不好,怕耽誤了大家,就辭去了這個苦差使.接任的是我們的英語老師陳怡任老師.
陳老師教英語嘛,我就不好意思去評價了.說實在的我英語那時候正是我的硬傷,高考五科里最弱的一個防守漏洞,因此也很難品味出一個三六九來,就像不會喝酒的人品味不出茅台和五粱液的區別,也分辨不清女兒紅與二鍋頭的優劣來一樣.不過僅憑感覺,他應該和高一時候的雲玉霞老師相伯仲吧?但是就沒有了Madam的那種比較活潑開放式的教學方法能夠吸引人了.
陳老師作我們班主任的時候,雖然正是在高三的時候,但是他並不主張我們整天呆在課室里埋頭苦學,而是要求我們適當的運動運動,勞逸結合.後來見全體女生和少數的男生都不怎麼響應他的號召,於是到了下午五點鐘之後,他就自己殺上教室把大家全都趕下去活動活動.其實我們幾個X人那時候正是最好玩的時候,得了陳老師的將令,於是就更加放肆的玩了.後來吳令智校長去球場趕人回去洗澡上晚自習,幾乎每回都可以碰到我們這些爛人在球場上奔波的身影.唉!拿了雞毛當令箭,就想飛到天上去了.
高考體檢的時候,由於身體不好,在瓊山醫院被大夫抓出來了.後來還是陳老師去給大夫說了很多好話,說不要耽誤一個好學生啊,給個機會啊什麼的,於是就幸運的被放了一馬了.直到現在,我在心裡都很感激老師的.謝謝了!
......
寫到這裡,我就基本上寫完了我對在國興念書時候的幾位先生的一些淺顯的印象,這些其實都只是我自己個人的觀點,也許我根本就沒有正確解讀先生們的高尚的思想情操,那我對此只能說聲抱歉,請原諒我的魯莽了.
最後我想再補充的是,不管我前面對老師們的具體評價是高是低是好是壞,我都要真心的感謝他們,是他們引着我走進了知識的神秘殿堂.我很慶幸自己能夠在這些好老師的教導下度過了三年簡短而寶貴的黃金時光,我也很慶幸自己至今還沒有忘卻先生們深切的教誨和殷切的希望.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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