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给徐姐电话了。刚一接通,啥话还没说,她那边劈头就问:啊呀,我问你哦,你八岁时,想干啥啊?想必徐姐家电话上有来电显示,知道那是我。 我还没接口,徐姐自己先说开了:你知道我们公司打08年金融危机之后就散了。可是昨天我碰到过去的三位女同事,你猜她们都在干些啥? --干啥? --咳,一个到雾大读博士,你猜研究什么?人研究埃及木乃伊身上的血吸虫。一个到蒙大读法律硕士,专攻人身索赔法。这个还有些谱,将来做个律师什么的。另一个?嘿,人家到谎大读创意写作硕士班。都没法子说了。可她居然说这是她八岁时就梦想着要干的事。。。。。。 说归说,徐姐末了还是极为羡慕地感叹,咱真要向人家老外妇女学习,要有理想啊。于是她又拣起开头问我的话:我说你,你八岁时想干啥啊。 这个徐姐,说起话来一点不跟她那个姓。我赶紧把要说的话先说了。否则不知道她会煲到何时。 我说徐姐,前天在路上碰到大刘,她要回国了。咱们这拨人里,雾城剩下的不多了,您说是不是大伙儿请她吃个告别饭? 徐姐当年是雾大中国留学生学联女生部部长。即使到今天,咱有事头一个想到的还是她。惯性使然。 这事徐部长干脆。当即约好日子下面的周六,餐馆锁定太湖。我也赶紧撂电话。咱哪有功夫跟她堡电话粥,也没那个闲心想什么八岁的事。日子得往钱过,挣啊挣。 结果? 那个周六中午在太湖餐馆吃喝之际,祝福大刘归国顺心发财之余,徐部长徐姐愣是满桌子把大伙儿问了个遍:你八岁时,想干啥来着? 桌上坐的有个老张,原就喜欢跟大伙儿较劲钻牛角尖。这下子立即张嘴:为什么你要说八岁呢?发发发吗? --这可不是我发明的。我一老外同事说的。徐大姐岂是好惹的?顺便她又讲了一遍那三个女同事的事。 --那就是老外傻。老张还是愣。 。。。。。。 --哎呀呀,醉翁之意不在八,而在那个想。 --是吗?我看不在那个想,而是那个干。 --嗯,还有那个梦。 --这里都那样,我儿子报考大学的个人陈述上说他八岁就学着装了一台电脑。 --哎呀呀,那不跟我们小时候写作文一样吗? --那可不同,人家这是自发的。咱那时候是命题作文。 。。。。。。 大伙儿七嘴八舌,一餐饭哪是告别哟。 ——依我看,关键是人家四十五十还在想着实现八岁的梦想。不愧是女生部长,徐姐最后一定是要做总结的。哪怕是在饭桌上。 结果? 结果回家后,我居然苦思冥想追忆折腾了一小宿。咱八岁时想干啥来着? 哎呀呀,现在,我要折腾折腾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