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寅初长孙:“我爷爷‘文革’中没受过迫害” 马寅初的长孙马思泽,自1953年出生就和祖父共住一个四合院,他对马寅初的晚年命运有着与旁人不同的解读。(以下文章为马思泽口述内容。) 1959年12月,马寅初处境恶劣,对他学术批判已经升级为政治斗争和人身攻击。第二年马寅初被迫辞去北大校长一职。搬离燕南园,来到旧宅院——东总布胡同32号。 “爷爷发表《新人口论》被批判是五几年的事,那时我才四五岁,所以直接感受并不强烈。当然,家里气氛的改变我多少有一点感觉。 我记得之前每年五一和十一天安门上都有游行,晚上有联欢,爷爷都会带着我们到天安门城楼去玩,我们可以见到很多国家级领导人。但到了1958年的庆典,爷爷却说不去了。那个时候我们很失望。 外界传言我爷爷辞职后就闲赋在家20年,这种说法其实并不准确。我记得1961年夏天,爷爷说要带我去浙江嵊县莫千山老家。那次去既是探亲,又是考察,他仔细地询问当地相关人员当年新添了几口人,死了几口人。当时他每天晚上会写东西写到很晚。实际上从1961年回家以后,他也没有停止他的研究。到了1966年,书和资料都被烧掉以后他大概才不再研究了。” 很快,文化大革命开始、形势急转直下。对马家所住的东总布胡同也暗自起了变化,当时住在这条胡同里的张治中、邵力子等人都被纷纷抄了家。这时,马寅初一家人都觉得有些不安,“当时就觉得这件事早晚会来,就是等着,等着一场暴风雨的来袭。” “我们家一直没有被冲击,但说起来也进来过一次,确实是红卫兵。那天晚上很晚,进来了大概二十来人。他们说来抄马思通的家。我弟弟叫马思东,还有一个弟弟叫马思忠,音很像。但他们都还是孩子呢。所以对他们说‘你们肯定搞错了’,对方听后就走了。这样一场虚惊,也让大家紧张很久。 从那之后,我们家就自己开始整理东西,爷爷的学术书籍、珍贵的往来信件,还有一些字画都被烧掉了。爷爷后期那份百万字的《农书》手稿也是当时烧掉的。 烧书过后一段时间,派出所的人来说:‘周总理有指示,你家是保护对象,不准任何人闯入,我们负责保护。’因此,‘文革’中我爷爷本人并没有受到冲击,他的生活没有受到太多干扰,而且可能是跟总理的关系,他的待遇都一直保留。直到去世前,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和我们住在一起,包括秘书、炊事员。司机和警卫人员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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