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流詩人是誰?
右派們想說的第一流詩人就是汪精衛。柳亞子說過這樣的話:“南社的代表人物,可以說是汪精衛先生”。余英時教授稱道汪精衛詩詞上的造詣,在二十世紀的舊體詩作者中首屈一指。陳寅恪說“阜昌天子頗能詩”(阜昌是劉豫的年號,用來指汪恰好)。錢鍾書也作詩讚好。既然這麼高妙,我們當然急不可待的要拜讀一下啦:
《憶舊遊。落葉》“嘆護林心事,付與東流。一往淒清,無限留連意。奈驚飆不管,催化青萍,已分去潮俱渺,回汐又重經。有出水根寒.拏空枝老,同訴飄零。 天心正搖落,算菊芳蘭秀,不是春榮。戚戚蕭蕭里,要滄桑換了,秋始無聲。伴得落紅歸去,流水有餘馨。只極目煙蕪,寒螿夜月愁秣陵。”
好嗎?詞的意思是我(樹葉)為大樹幹了一輩子,現在雖然捨不得,也得走了。走了又回來,碰上了一堆枯枝爛根。天要變了,樹是靠不住的。滿耳雜音,到了大家都完蛋的時候,也就消停了。(想當年)我要是和花兒一塊死了,還能沾點香味。現在這樣去南京真是倒霉透了。這是漢奸逃出重慶後寫的。
我我我,都是我,像不像一個將要被凍死的臭蟲哀鳴?羅羅嗦嗦,講了半天的漢奸道理。還不如常凱申的一句“力不如人萬事休”來得直白。一對臭蟲,一個調調。汪與蔣其實沒差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汪如坐在蔣的位子上,汪就是蔣;蔣如坐在汪的位子上,蔣就是汪。葉嘉瑩夸汪這首破詩有烈士精神。哈哈。真是眼珠子長肛門裡面了,看見的只能是屎。所以說台灣被日了五十年,已經沒中國人味兒了。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東西,在台灣當然是烈士了。因為那個島上當婊子的都不想立牌坊。灣獨們,記好了:我們中國人的烈士精神叫做“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剛才看《一虎一席談》,一個姓沈的副院長說我們應該與日本分享釣魚島主權,因為力不如人。我就想詩歌還真不是單純藝術問題。領袖的詩歌真的就反映了國家精神。所以打倒毛的詩歌其實是想重樹蔣汪的力不如人萬事休理論。
罵完漢奸,再回頭談藝術。汪這首詩,只能與少數漢奸和灣灣有共鳴,普通人無法接受詞的意境。首句“護林事”有硬傷,“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護林的是落花不是落葉。另外掉了的樹葉不是綠色,怎能“化青萍”?化浮萍或化孤萍不是更好?另外,“重經”是什麼意思?重新經過?老路?太生硬。“根寒”“枝老”都是倒裝,既然倒裝,“有出水根寒.拏空枝老”就彆扭。不如改成“見出水根寒.拏空枝老”豈不生動?算了,懶得繼續挑毛病了。一句話,病態。故意讓人瞧着費勁。
這種病態或變態的原因就是為了追求我所說的“南宋詞范”。這種詞像藥某的《綠頭鴨》一樣,你把它拆了,放到南宋詞裡,就化了。可見南宋詞范害人不淺。我上面說了,南宋以降,元明清民,大家都寫一些委委瑣瑣的東西,詰屈聱牙,沒有自己風格,沒有名句。包括這首《憶舊遊》,不算好詩。
南宋詞范的壞處,還在於它不但毀掉了詞,也傳染了律詩。你看汪的一首《七律》:
“飄蕭黃葉覆秋根,此日霜菊事不敦。
臘意漸濃寒倍至,桐風半凜體虛溫。
誰家豎子歸簫里,訴那當年齧指痕。
對此時聲山骨瘦,訥來另表一殤魂。”
陰鬱猥瑣,那裡還有律詩應有的盛唐氣象?且頷聯不工頸聯不對。不過葉女士又該鼻涕眼淚的感動詩中的烈士精神了吧。
相比之下,汪的“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是好詩。此詩可能受了僧肇的“掉頭挨白刃,恰似斬春風”的啟發。有人問,汪先前是勇士,後來變漢奸,無法理解。其實星星月亮都沒變,汪也還是那個汪。你看“伴得落紅歸去,流水有餘馨”,不是在說後悔沒有引刀成一快嗎?有的漢奸是性格上的懦夫,有的是思想上的懦夫。汪認定“天心正搖落”“滄桑換了”的失敗主義同常氏的“力不如人萬事休”是一樣的思想懦夫。只有毛主席“喚起工農千百萬,同心干”才是真正的勇者。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雖是好詩,但也只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個人犧牲水平。尚不如陳老總“此去泉台集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來得氣勢磅礴。
連漢奸都端出來了,看來右右們也拿不出更好的貨色了。其實,好詩人是有的。魯迅的詩就沒有南宋詞范,他的詩既不同於古詩,又不同於毛澤東,有他自己“憤”的風格:“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同李杜蘇辛一樣,魯迅是有自己的風格的。而且不乏名句。只不過蔣粉寧可取汪,不肯取魯。因為他們的褲子和汪精衛是連襠的,而魯迅的心和毛澤東是相通的。
唐詩的風格,大氣雄偉,明快上口。充分展現了詩歌本質的藝術特徵。而南宋詞范正好相反,佶屈聱牙,晦澀難懂。詞本來是填曲的,南宋詞范不要說唱了,念着都彆扭,早已走上邪路了。宋詞如此,唐詩後來也一樣。 王國維說:“詩至唐中葉以後,殆為羔雁之具(應酬的工具)矣。”“至南宋以後,詞亦為羔雁之具”。這種風氣不變的話,中國詩詞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幸虧,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毛澤東的作品,無論是律詩還是填詞,都一舉恢復了盛唐北宋的風貌。
“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雨後復斜陽,關山陣陣蒼。” 言之有物,大氣磅礴。意境深遠,朗朗上口。真乃盛唐氣象。
毛澤東詩詞不但恢復了盛唐氣象,還超越了盛唐氣象。他建立了自己個人的風格,這就是“王”者風格。李杜蘇辛,儘管有崇高的理想,遠大的抱負,在骨感的現實面前,也只能選擇逃避和哀嘆。從李白的“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到蘇軾的“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莫不如此。辛棄疾對現實無奈而妥協 “卻將萬字平虜策,換得東家種樹書”,杜甫更是一生悲苦,“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與所有的舊詩人不同,毛澤東是永遠的勝利者。在他的心目中,從來沒有信過南宋以來,從宋高宗到常凱申,從汪精衛到鄧小平都信奉的“力不如人萬事休”歪理邪說。君請看,三灣改編,他所聚集的是稀稀落落拿着梭鏢的烏合之眾,但毛憑此卻建立了地跨閩贛的蘇維埃共和國;北上抗日,他所帶領的僅是八千遠途跋涉,疲憊飢餓的殘兵,但毛憑此卻開闢了人口過億的敵後民主政權;建都北京,他所接手的是落後的農業國和四億文盲,但毛憑此卻完成了包括衛星上天在內的大國工業化。所有這些難以想象,不可逾越的困難危機,都不能動搖毛澤東神一般的自信,他說“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他所有的詩篇都充滿了勝利的浪漫主義。毛主席用他的詩詞向中華文化中注入了強大的鬥爭勝利的基因。毛說“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從對中華文化基因的貢獻來說,毛確實是創造了戰無不勝的“王”者之風,超越了李杜蘇辛。我們今天太需要這種精神了。
by歷史的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