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我的房客是中国间谍
by美国居民
[编者注:不久以前,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说,中国对美国的间谍活动最为活跃,中国商人,学生和学者对美国构成巨大威胁。他甚至说,在美国,“几乎所有领域中学习和工作的华人教授,科研人员,学生”都可被视为“非传统的情报搜集人员”。一些亚裔组织对他的歧视性言论进行了谴责,但是,在最近的采访中,这位局长依然坚持他的说法,并声称FBI没有歧视华人的做法。今天,一位美国居民在网络上发表了一篇纪实文章,讲述了美国政府联邦机构如何试图招募他工作。这篇题为“我从住在我家的中国间谍学到的教训”的文章可以让我们从一个侧面看到,FBI局长对中国的间谍活动要进行“全社会”式的回应将带来多么意想不到的故事。]
故事开始时,大清早,这位对间谍活动的所有了解来自邦德电影的美国居民正穿着睡裤在家里。。。
几年前,我正在华盛顿郊区的家里工作,门铃响起来。
我去开门,惊讶地发现门口是两位衣着光鲜的男女,他们自我介绍说是美国一家众所周知的联邦机构,专门调查恐怖活动,反间谍活动,网络犯罪,政府腐败,民权,有组织犯罪,白领犯罪,暴力犯罪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其他种种的机构。
这两名特工,一定是利用他们高超的侦查工作,发现一辆停在几分钟路程外的一幢房子外面的车注册在我的名下。他们问,为什么我的车停在那里?
这个问题很奇怪,因为答案很明显:我和我妻子拥有那幢房子。我的房客打理房子不是很周到,(我会回头讲他们的事),我开车去那里打招呼(在美国郊区,人们只会在跑步机上走几百米的距离,或者哪天想被汽车碾压的时候,其余都是开车)。所以我把车停到我自己的房子的车道上。
两位特工说:啊哈。因为在网上两秒钟的搜索就能发现我们拥有这幢房子已经超过12年,我想(也希望)这对他们来说不是新闻,不过他们仍然装作惊讶的样子。
他们继续问:你经常拜访你的房客吗?你跟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我回答说,他们住在我的房子里,付租金给我。我只有需要的时候才去拜访他们。
就在我回答问题的时候,我得知,罗先生来自中国(这很重要),他是联邦机构“感兴趣的人”。这个说法的意思是,虽然罗先生没有被指控任何坏事,他值得注意或者关心,在执法机构的监控之下。
罗先生,这位记者?
罗先生曾经告诉我(他的租房申请是这么填的),他在一家中国的科技报纸工作。他是这幢房子的前任房客介绍的。这位前任房客也是来自中国,在同一家报纸工作,而且是一位模范房客,所以,我们很高兴罗先生能续租房子。
我们在本地的一家(肯定是)中餐馆见面,这家餐馆的特色是翻译奇怪的菜单和平庸的美国郊区假装的四川菜。见面以后,罗先生一家搬进来。头几个月一切都很好。但是我们的物业管理公司在一次例行检查以后,给他差评,然后我去拜访他,然后就有两位非常(过分)友好的特工坐在我的沙发上。
大家都想要点什么。。。
我的客人告诉我,该联邦机构,非常想了解罗先生和他的活动。我问道:问什么?他们咕哝了一些什么感兴趣的人,无法告知之类的话。所以我假设这跟中国想要得到美国的科学技术有关,而这位罗先生,如果好好诱导,可以揭示中国盗窃美国知识产权的秘密。
为了让罗先生合作,两位特工透露了一个弱点:他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儿,他非常想让她在美国上大学(跟几百万中国家长一样)。两位特工说,他们可以很容易让她拿不到在美国上大学需要的签证,除非罗先生答应跟他们合作。
他们建议说,因为我跟罗先生独特的关系,-我假设这是因为我和罗先生有共同的利益:不让他的厕所漏水,-我是完美的人选来鼓励他跟我的新朋友们会谈。我一下子有了一个外国间谍要策反,-我感觉马上可以穿上燕尾服叫一杯马天尼酒,-我说我很高兴可以帮忙。于是特工们告辞,答应说准备好了就跟我联系。
一杯葡萄酒,一杯。。。谍报工作?
几周以后,两位特工邀请我和我妻子(我把她也拉进来)喝咖啡。他们的计划:我们邀请罗先生去一家高级饭店吃晚饭(联邦机构付钱),喝一两杯酒。我们把话题引导到孩子和大学申请上。然后我们埋下伏笔:“噢,你女儿马上要申请大学?嗯,有意思。如果你在签证上需要帮助,你可以找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巧妙,不是吗?)
当然了,这个可以找的人(我想象我把电话号码写在一张餐巾纸上,或者一个火柴盒上)会是我们的特工朋友,他将提出情报换签证的计划。罗先生将倾吐关于技术和秘密的事情,他的女儿将在美国上大学,美国又会度过安全的一天,都是因为我!
你会做吗?
有多少正常人,能说他们愿意帮助策反一名外国特工?这样的人不多。我想加入他们。
但是我理智的妻子不同意。“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问道。最好的情况,罗先生掉入陷阱,他打了电话,我们不知道之后发生什么。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鸡尾酒会的故事,还有需要找一个新的房客。
我们也会在联邦机构的档案里留下名字,并且,很有可能,在一个中国的类似的机构里也留下名字。我们还有几个月就要搬到一个中国很重要的地区去(作者现在住在新加坡)。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所以,我抗拒了我的超级间谍的本能,我没有给特工们回电话。我们再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
事情的最后平淡无奇。罗先生打理房子的技能没有任何提高。我做了几个恶梦,梦到罗先生被调查,房子成了犯罪现场,最后被执法部门没收。
不管怎样,加上这个房子时间已久,开始需要花钱,我们几个月以后就卖掉了。所以,我的鸡尾酒会故事的结尾很弱。
最后,作者说,其实特工们是在调查罗先生经营一个伪造棒球卡片的网络,但是当他们听到“技术”,“中国”,“感兴趣的人”,他们自己把这些联系起来,认为跟情报有关。而联邦机构听到他们报告,并没有纠正他们。谁知道呢,也许联邦机构也想调查,可怜的罗先生只是个工具。
这让我们看到,每年预算90亿美元的联邦机构,开展“全社会”针对中国的运动,将会发生哪些意想不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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