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芨芨草的《传销迷魂术》,觉得特别亲切,那些故事我们很多人遇到过。 最早对我传销的是我大学同学,也曾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毕业后我俩常有来往,我也去过她的单位为她建立框图和调试程序。后来不知她怎么着了安利的道,疯狂的做起传销来。每次给我打电话,没有两个小时,决不停歇。出于礼貌和友情,一般我会拿张报纸,用脑袋和肩膀夹着电话,边读报纸边嗯嗯着。往往一份报纸,从大标题到缝里的广告都看遍,她还在说。至于她说的什么,我全然不知。有一次,我刚拿起电话,她就用极兴奋的口气对我说: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安利的产品你可以放心的吃啦!我真一头雾水:安利是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吃过安利产品呀?但我仍是嗯嗯着,拿起张报纸读起来。 电话在室公务员的办公室里,每次她打电话都是公务员叫我。后来我接电话前,就会问是谁的电话,一听是她,就干脆带本书去,两个小时,忒浪费了。再后来,公务员一听是她,干脆就不叫我,说NINI出差了,或没在。如是挡了几回,也就罢了,结果是朋友也没得做了。 再一个就有点霸王硬上弓了。我身体不好在所里是有名的。她就找到我先生,说和我是好朋友,她的产品可以助我健康。先生问我,我哂笑道,她必定有事于你。先生便回绝了她。她坚持不懈的打电话,还说可以和我先生共同发财(她提到了钱,而我同学没说过钱的事,抑或说了我没听?)。现在她已挣了好几万。她知道我有一个有名的亲戚,更加卖力的推销她的十几万的席梦思(那时普通的席梦思连床带架才八百)。有一次,我听到她和我先生说,是不是你想要,NINI不要,一个家里怎么能听女人的呢,男人该做主时就要做主。先生笑答,嘿,你别说,我们家真的是女人当家,我手里有十块钱的时候都少见。你就别劝我了。她说,你让NINI接电话。她直截了当的对我说:NINI,我现在手头有点紧,能先挪八千给我调一下头寸吗?我和她有那么熟吗? 从此,我对传销深恶痛绝。 来美国后,我的室友在国内是医生,在美国当外卖。有一天,说带我去一个聚会,很有意思。问他什么性质的聚会,他说保密,但要交五元门票。进门时,发现账上写的是四元。一元钱,让人有点恶心。进门后才发现是老鼠会(更恶心),推销一种锅。说是极省煤气或电。四套(俩蒸锅,一炒锅,一小汤锅),两千四百元(再省,我十年也用不了二千四百美元煤气做饭吧)。连蒸带煮的做出十几个人的饭。那四元钱就是饭钱。吃完后,十几个人围坐一圈,谈吃饭感想。在他们的口吐莲花的赞颂下,似乎家里有这四口锅,就夫妻和睦,子孝父慈,合家欢乐。这么好的锅,不买回家,岂非暴殄天物?陪着这些人在那胡说八道了半天,心里那个气,当他们逼我表态时,我就说,我和我的室友商量了,他负责买锅,我负责用锅,保证顿顿做的和今晚的一样美味。。。。。。室友,我就能帮你到此了。 后来我的工作需要一个助手。那个才女没来,来了个做传销的。人不错,开朗,正直,我不知道她干这行。后来知道了,觉得她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业余捞点外快,是她的本事。但我绝不在她面前提一个字有关她业余的工作。慢慢熟了,她自己会把话题往她的业余工作上扯,而且一旦接上话茬,也是一个小时不停歇的。我明确表态,对传销和对政治一样,我不感兴趣。因为我觉得传销和政治一样丑恶肮脏。自己陷进去了,为了往外救自己,不惜坑蒙拐骗地把别人拉下水,为了自己那点利,什么瞎话都敢招呼。好好的一个人,都变扭曲了。她回我说: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能成功呢?我现在没成功,是因为我努力不够。 真应该为传销发起人的励志词条刻个碑,了不起,让那么多人为你狂热,为你献身! 我遇到过很多做传销的,但大部分不会死缠烂打,发现你的冷淡,基本就退却了。怕就怕那些意识到自己“努力不够”的人,拉你下不了水,就开始人身攻击:你就是一个失败者的思维;给你机会,你不要,和给脸不要脸有什么区别;。。。。。。哼哼 还有就是平白对你示好的人。芨芨草已说的很透彻,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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