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姨妈,今年95 了,除了视力有些退化外,脑子和身体都很灵活。我去看望她,还能抱怨儿媳妇的不是。儿媳妇都是有孙子的人了,我们也解劝不了她。因这姨妈,我有一个表姐,一个表弟。表姐大我很多,表弟又小我一些。小时我很喜欢到姨妈家玩,因为表姐让着我,而我又可以欺负表弟。姨妈总说,她(指我)是娇客,你们得让着她。我常恃宠将他们的好玩的好吃的占为己有。长大后,我的条件好一些,就常资助他们,出国前走的还算亲近。上次回国,我去 看望姨妈,表姐就在隔壁,也不出来见面,说是昨天喝酒喝高了,现在还头晕呢。此时她的女儿抱着外孙女来,我给了几百块钱。然后转头和姨妈说话,不知什么时候左胳膊就被人搂住了。扭过头一看,表姐来了,特亲切地叫着小妹,还把头靠在我肩上,表示亲近。让我觉得,不是表妹的面子让她来的,是那八百块钱的力量催她来的,终于就亲近不起来了。我在美国,也就是个打工的。到姨妈家,要撒很多钱。她儿媳妇,孙媳妇,重孙子。。。。。。所以只给了姨妈一千五百块。我这表弟就不高兴了。聊天时,借个由子,说有人给他一千五百块,他不要。原话是:你打发要饭花子哪,一千五百块?给谁哪!我愣愣地看着他,心里直掂掇:这表弟也太富了,给要饭花子也这么大手呀。有这么敲打我的吗?在美国,给个要饭的两块钱,能得到好多的“上帝保佑!”,就是不给,他们也会客气的说声“God Bless You”。怎么到这,五百多美元都换不来知足,我应该给多少才不是打发要饭的呢? 都说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而我是两败俱伤。(给的不到位哈) 说点高兴的。出国前,我有辆摩托,卖给我的同事。我说你给两千四吧,他说,不行,我给两千六。我说,两千四!他说,两千六!怎么觉得有点反呀。这次回去,约他出来吃饭,电话里他说,让我请,我就去,不让我请,就免了。我说,好好,就你请。我们边吃边聊到夜里十一点多。第二天嗓子就哑了。真真的吃人家嘴短呀。而第二天,约了一大桌老师,朋友和同事,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眼睁睁地听着他们嘲笑我。一个朋友坐我边上做我的“同声翻译”,我用气声和她说(类似咬耳朵),她再大声“翻译”给大家。在我不说话时,就调侃我,说我出了国,能耐大了,还到金色大厅唱过歌呢。一同事质疑道:不能吧,我记得她五音不全的。朋友道,能的,她唱低音,用不齐五音的,四个就够。我愤怒地咬着朋友的耳朵说:当年我没在大家面前唱过歌,怎么全都知道我五音不全?谁泄的密?朋友“翻译”完,大家爆笑,被一“好事者”捕捉了下来。个个嘴张的,到了极限,多少年没这么开怀大笑了。当天就给制成配乐图片CD。回美两个星期了,还不停地微信问我嗓子好了吗?我回说,还是不好的好,省得让人察觉出我五音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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