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就喜欢过年。一到年下,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就莫名地激动兴奋起来。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但还是年年如此。喜欢的就是那个喜庆劲。 小时过年会有新衣新裤,还有压岁钱。父母还会征求小孩的意愿,做些孩子们想吃的东东。
我小时就想那个红烧大肘子,做得了也不吃,但年年要。就喜欢看老妈边拿线系肘子,边叨叨我:年年要,年年又不吃。那大肘子端上桌,又红又亮,颤颤巍巍,看着就喜兴,就有一种富足感。 稍大后,过年就成了我的专利,从采买到制作,都我一手操办。先说这采买,穿着棉猴,半夜就排在菜场门边,到开门时都快挤成相片了。将配给的鱼肉糖果买齐后,就开始煎炒烹炸:炸一大堆排叉,煎一大盆带鱼,蒸好几屉豆包,再剁两大盆肉馅和白菜馅。活好面,三十晚上,全家一起包饺子。到现在,真记不住吃的滋味,就记得那种操持的兴奋,和大家都喜气洋洋的高兴劲。 每到年下,允许小孩犯小错,大人不呵斥,日子显的那么祥和。可惜,就过年那个月如此。有时我就问我母亲,为何我们不能天天都当过年呢? 成家后,日子更宽裕了,早就不为肉票蛋票油票操心了。但仍喜欢过年。过年前一个星期,单位就没人了,像我们这种乖孩子,也是每天去点个卯,领个年货什么的。单位会餐,那个热闹,鱼山肉海的,威虎山的百鸡宴算个什么东西。每天睡到自然醒,厨房里有早就做好的丸子,饺子,带鱼,馒头。。。。等等。一会就有人敲门拜年,吃饱喝足了也出去拜个流水年。觉得神仙的日子也就如此吧。彼时人人都笑逐颜开,你好我好大家好。其实人类可以这样生存的,为何要斗成乌眼鸡呢?为何只有过年时大家才和睦相处呢? 到美国后,先几年土里刨食,过年没有气氛也没假期,勉强包顿饺子,叫上几个朋友,饺子就酒,“越吃越有”,聊胜于无地骗骗胃。
现在踏实了,偏偏各种的不能吃了,要养生,要长寿。。。。。但我还是喜欢过年。做上一大堆吃的喝的,不为解馋,就为热闹,就为看着喜兴,看着富足,看着,想着,过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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