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是個綱，綱舉目張（二）
二評“阿法狗”與李世石的圍棋人機大戰
在舉世矚目的谷歌人工智能與世界冠軍李世石的人機大戰中，阿法狗4比1獲得勝利。這個
結果顛復了世界職業圍棋界事先對這次比賽的預測。在第一局比賽獲勝後，谷歌方面放風
說，阿法狗在第一局比賽中對自己每一步即時計算的勝率從來沒有低於過百分之五十。據
說阿法狗有自我學習的功能，自己和自己下了幾千萬盤訓練棋。在過去的半年裡，阿法狗
的圍棋水平居然從打敗歐卅冠軍(二段)的水平增長到了打敗世界冠軍(九段)，棋力足足
增長了好幾段。真他TNND神乎其神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毫無疑問，要不了一年
的時間，這個機器肯定就會打遍天下無敵手了。紫荊棘鳥同志估計，在不久的將來可能會
有人相信deep mind不但能學習下圍棋，而且能學習任何東西，比如追蹤股票修正模
型，電腦甚至會成為圍棋國手們的指導教師。貧道的道觀里窮得叮噹響，＂我的窮是真的
窮，拾到黃金會變銅＂，貧道不會做股票，也沒錢做股票。我們不談股票，還是回到圍棋這
個主題上。
這個阿法狗的圍棋水平究竟有多強？要回答這個問題，一要有點康門三四，二要多少懂得
一點圍棋，否則就是對牛彈琴，講了也是白講。首先我們假定，古代那個移山的愚公從棺材
里爬出來，決定和現代化隧道挖掘機比賽工效。毫無疑問，現代化的工程機械肯定要比愚
公的工效快成千上萬倍。雙方比賽挖山的速度是毫無意義的。對於愚公同志，我們現在僅
僅是學習一下他的挖山不已的精神而已。其次我們假定，祖沖之同志從棺材裡爬出來，和
現代超級計算機比賽計算園周率。毫無疑問，現代超級計算機要比祖沖之同志的工效快成
千上萬倍。同樣算一個月時間，計算機的結果不知道要比祖沖之同志的結果精確幾億億萬
倍。二者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根本無法進行比較的。
只要你願意不停的花錢，花時間，下大的血本下去，理論上園周率可以無限制的精確下去
的。同理，只要你願意不停的花錢，花時間，下大的血本下去，理論上挖山洞的機械的工效
也可以不斷提高。但是，電腦下圍棋就完全不同了。這是因為圍棋水平有一個上限。用馬
克思主義的相對真理和絕對真理來解釋就是圍棋的最高水平就是絕對真理，人稱“圍棋上
帝”，上帝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當時盤面上的最佳的選擇，圍棋上帝永遠不會犯任何錯誤。
因此任何職業棋手都不可以超過圍棋上帝的水平。但是，人類只要不斷努力，理論上人類
是可以無限接近圍棋上帝的水平。即使你願意不停的花大錢，花大時間，下大的血本下去，
即使你有本事把全世界所有的CPU都並聯起來，在理論上阿法狗的圍棋最多也就是達到
“圍棋上帝”的水平。非常顯然，根據很多位職業圍棋國手對阿發狗這次比賽的每一步棋
的詳細分析，阿法狗現在的表現肯定還沒有達到圍棋上帝的水平。
對圍棋有一點康門三四的人都知道，兩千多年來，全世界有成千上萬的人把畢生的心血貢
獻給了圍棋事業。圍棋發展到了現代，已經非常接近了它的極限。世界頂尖棋手的水平相差
極為微小。考慮到體育比賽的偶然性，在一局定勝負的條件下，世界排名前五十名的棋手誰
勝誰負都是很正常的。在每年的圍棋甲級聯賽中，哪位棋手可以有百分之六十的勝率就是
相當不錯的了。不要說專業的一線棋手的水平相當接近。其實，專業棋手和業餘棋手的水平
也越來越小了。根據最近幾年來的新民晚報舉辦的專業和業餘棋手集體對抗賽的成績，平
均來講，兩者之間的棋力差距目前也只不過是專業棋手讓業餘棋手先走而已：
http://sports.sina.com.cn/go/2013-01-15/16446379057.shtml
文革後期，貧道有機會到過華東地區幾個主要城市裡的下棋愛好者聚會的地方。比如，上海
的襄陽公園，蘇州的怡園等地。合肥的工人文化宮等等。在蘇州怡園的茶室里，一百來個茶
客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煙，如果你在裡面耽上半個小時，一定會被香煙熗得暈過去。圍棋高手
中大多都是能說會道的，貧道常常看到有的高手在剛剛走了十幾步棋以後就聲稱他己經得
勝了。用第三個手指頭指到了對方的嘴巴邊上，高聲叫嚷，＂擦那娘只皮鞋！你只種臭棋還
要走下去？這樣的盤面，你叫陳祖德來了也沒有什麼亂用的！啊！你還要繼續走下去？這
盤棋你要是能贏棋，我脫光褲子到觀前街上爬三圈！＂引起傍觀者們哈哈大笑。局面不利
的一方漲紅了臉，冥思苦想，非要找回一點面子，非要堅持到底，看看對方有沒有什麼漏洞，
有沒有翻本的機會。這種漲紅了臉，堅持戰鬥的難堪的樣子真是有趣極了。有時輸棋的一方
實在忍受不下去了，就把棋盤打翻，離座出走。國人的素質幾千年來從來沒有變化過，出了
國以後還是一樣的。哈哈！這樣的場景倒是和歷次萬維網上的網爭有三分神似。
那末，“你叫陳祖德來了，也沒有什麼亂用”這句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這句話翻譯成圍棋術
語就是，在當前的形勢下，即使把對手換成了圍棋上帝，也沒有辦法起死回生了。再具體一
點，也就是說在當前的形勢下，這盤棋已經是百分之一百輸定了。
“圍棋上帝”的圍棋水平究竟有多強？貧道幾十年看到過很多專業棋手的訪談。最謙虛的
棋手自稱圍棋上帝可以讓他三先。一般的專業圍棋手都認為自己和圍棋上帝的差距在二
子以內。雖然我們誰也沒有見到過圍棋上帝，但是我們可以猜測，當今世界排名第一的頂
尖圍棋高手，在競技狀態最好的情況下與圍棋上帝的差距估計就是先走不貼目。具體來講，
在公平的分先十番棋大戰中，人類也有二到三成的勝算戰勝圍棋上帝。再說讓先不貼目就
回到了吳清源時代，如果執黑者下天元，再來一個模仿棋，不知道阿法狗有沒有什麼破解
的妙法？
這次比賽的最後兩盤棋，貧道把所有能夠找到的視頻都草草草看了一遍。總的印象是許多
一線職業棋手心裡對阿法狗是不服的，當然有的人說得坦率一點，有的人說得婉轉一點。
如果這次谷歌把阿法狗封存，從此高掛免戰牌，不再出戰，並聲稱已經擊敗了全世界的職
業棋手的話，那麼，不要說職業棋手心裡不服，連貧道這種圍棋業餘爰好者心裡也是不服
的。有人提出叫阿法狗去參加世界圍棋公開賽，從預選賽打起，如果它真能拿幾次世界冠
軍，那麼我們大家絕對可以心服口服了。不過，這一點好象不現實。一來阿法狗很笨，只
懂中國圍棋規則，而目前大部分世界圍棋比賽並不是用中國圍棋規則的。再說萬一電腦
真的把本來屬於棋手的獎金全部都拿走了，你叫職業棋手今後如何生活？哈哈!
職業棋手中有不少人是懂一點電腦的，趙哲倫測試過好幾個圍棋軟件，他發現了一個有趣
的現象，就是你和圍棋軟件下幾百盤以後，你的勝率會大大提高。因此，想叫阿法狗去參
加世界圍棋公開賽，從預選賽打起，阿發狗行棋的套路就大大的公開了。可能這個就是谷
歌要歐卅冠軍簽保密協議的原因。指望阿發狗參加世界圍棋公開賽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可
能的。
美元是個綱，谷歌號稱阿法狗下一盤棋的成本是三千美元，這一點貧道是無論如何不相
信的。因為他們自稱阿法狗已經下了幾千萬盤訓練棋，這要多少成本啊？微軟做視窗軟
件可以發財，因為全世界有幾億人在用微軟視窗。圍棋是個小眾項目，搞圍棋軟件是不可
能發大財的。一百美元一套圍棋軟件，全世界能有多少人去買？
據說日本棋院則已向阿法狗發出挑戰，希望阿發狗迎戰現時日本棋壇最強的九段棋手井
山裕太。谷歌工程師聲稱：再給阿法狗三個月時間就能擊敗中國天才棋手柯潔。柯潔目前
世界排名第一，對李石世戰績8比2，如果放到吳清源時代，柯潔對李石世就要讓先了。
面對沒有大失誤，大局觀極強的阿法狗，國家少年隊教練黃奕中認為即使柯潔出場也不
樂觀。美元是個綱，貧道希望柯潔不要只看中了那十幾萬美元的出場費，象李世石一樣，
糊裡糊塗上去，如果柯潔出場再輸掉了。那末，職業圍棋將從此走下聖台，職業圍棋這個
高尚的競技體育項目從此將墮落成為和撲克牌和輪盤賭那樣的大眾娛樂活動了。有了李
世石這個教訓，希望中國圍棋協會的圍棋規則專家會同電腦專家，認真討論出一個公平
的比賽條件。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千萬不要讓柯潔糊裡糊塗地出場。因為這一場
比賽絕對不是為了錢的比賽，而是維護全世界職業圍棋棋手的最後一點尊嚴的大是大非
的鬥爭。
結論：
（1）和計算園周率不同，圍棋水平有一個上限。這個上限就是“圍棋上帝”。這次比賽暴
露出阿法狗的水平還沒有達到圍棋上帝的水平。
（2）如果圍棋上帝的水平是讓李世石一先，柯潔對李石世戰績8比2，柯潔對李石世也基
本上是讓先。貧道估計即時即刻，阿法狗對柯潔應該是好勝負，還是有懸念的。
（3）美元是個綱，代表當今世界職業圍棋最高水平的柯潔小朋友，千萬不要看中了那十
幾萬美元的出場費，糊裡糊塗的上去。柯潔要麼不要出場，要下一定要下一場真正意義
上的圍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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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末，什麼是真正意義上的圍棋比賽？敬請繼續關注貧道的：
三評“阿法狗”與李世石的圍棋人機大戰
四評“阿法狗”與李世石的圍棋人機大戰
五評“阿法狗”與李世石的圍棋人機大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