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 在另一个生活中不是 - 一个热情奔放的人。没有人,无论他多么具有想象力,也从来不会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性格。冷静,冷淡,无趣,没有诗意,甚至愚蠢,这些词,好多人都会认为是对我性格恰当的描述。而热情,绝不会。一个热情的灵魂,一定具有生动的想象力和鉴赏力,我从不具备前者,也常常被告知我根本不懂后者。只是我怎么就变得热情了?以前的生活我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现在呢?现在我还能这样定义我吗?不是说,从地球上的生活过渡到这里,我们的个性及性格变化将微乎其微,我们几乎还是从前那个自己,变化的只是环境,我们过去是怎样的人,现在依然是怎么的人?这些问题自然就出现在我脑子里,我没有能力也不具备知识来解答。我只是意识到我有了一些变化,至于这种变化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我现在不知道。进一步的经历或许会证明这些都只是目前这种奇特的环境所造成的。比如,我以前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好奇爱打听的人,可是现在,自从我来到这里除了提问没做别的:怎么是这样?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什么?我既问我自己,也问两个刚遇上的朋友。 我心里充满了这些猜测推测,而我外在的感官却被山坡另一边无比壮丽的景致所感染。在我刚才站的斜坡上,我已经很快乐了,还有好几个问题想问,我一点不想挪动位置,尽管我被告知山坡那边有更加美丽的乡村景色。当海伦建议我们走的时候,如果是依着我,我还愿再多等一会儿,而更有可能会朝着相反方向,朝着迷雾的方向走过去。海伦好像完全看懂了我的心思,她说: “你想去那个方向是很自然的,只是现在那样对你不好。” “为什么?” 我问。 “那种影响力现在是很不愉快的。“ 她答道,“你会发现你很难再回来。等今后那种吸引力完全切断以后,你再去那里观看那些新来的人,就不会再有异议了。” “什么吸引力?” 我问。 “你身体对你的吸引力。当人与身体的分离非常突然,比如你的例子,那条联接的磁链(magnetic link)在短时间内没有完全断开,那个刚刚离开的灵魂将会感到一种不可遏止的愿望想要走回身体去。就像地球上人们类似经历一样: 英文原诗: Full many a time they say - 'Goodbye !' Yet still they linger at the door, And when they tear themselves apart Love cries - 'Come back one moment more!' 多少回,说再见, 却依然徘徊在门前, 多少次,欲挥别, 爱又哭唤:回来,再留一瞬间。 海伦接着又说:“刚才就是为了要帮你挣脱这种影响力,我才敦促你跟我一起回家。不过那时候的力还太强,现在你应该能够做到了。我们走吧。” “所有那些躺在这里的人都会感到那种吸引力吗?” 我问。 “是的,他们也会被劝着尽快离开的。” “可是我看有些人并没有受到任何约束。” “是没有,因为他们以前的身体已经很衰弱了,就很容易与之分开,所以就没有力量会阻止他们尽快去他们的新家。” “一般这种吸引力会延迟多久?” “每个人不一样,很多情形,也是那个刚刚离开的灵魂无法控制的,他没有办法随意选择。比如,很多人被亲人朋友的过度哀伤所控制,即使身体的影响力已经不存在了。” “怎么会呢?” “我告诉过你,爱是我们知道的最强大的力量,当人离开身体后他马上就能够感知到这一点。他会极其同情那些处于极度悲伤中的亲人朋友,这对他具有强大的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因而形成一个锚点,把那个灵魂牢牢栓在地球那里。我们常常会遇到很大困难,试图与这种影响力抗争,如果留在地球上那些失去亲人的人们,知道了他们的悲痛对刚刚离开的人会有怎么的影响力,为爱的缘故,他们也应该有所节制。” “但是,那个灵魂不会被强迫离开吗?” “不会,我们这里不会使用任何强制手段,每个人都仍然有绝对的选择自由,当然也自己承担选择的后果:惩罚或奖赏。” “原本,地球上的生活对我也没有多大吸引力,我没有愿望再回到那种状况的生活,就照你建议的,我们往前走吧!” 我们来到山坡的顶端,放眼望去,我被眼前无以描述的景致惊呆了。在缓缓延伸的山脚下,覆盖着一层我见过的最柔软最厚实的草坪,朝着每一个方向展开的景致,点缀着无以计数的各种色彩。我曾经见过意大利的天空,那里美丽静怡繁星点点万里无云的天空与现在这里充满无穷能量的无限苍穹相比,简直就是一片冰冷死寂的空间。站在那里,面对这沐浴我生命的洗礼,我不由得低下头,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些在地球上见过的色彩斑澜的东方花园,与这里各种色调,层次相比,就像是小儿科,不值一提。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树叶,每一朵鲜花,都呈现着生命的脉搏,以各自的方式为整体的和谐增辉,似乎从每个角落每个方向齐声欢呼:生命已战胜了死亡!面向未来,向着每个方向的地平线,奇迹一般地展现着:生命,生命,永恒的生命! 哎,没必要尝试不可能的事,文字,即使在地球上,都难以准确描述很多景致,更何况这些用灵魂的语言都无法书写的更大的荣耀,被震惊的观看者只能用沉默代替语言来体会和领悟。哦,那些因抗争,因失败而受挫折的心;那些受排挤,遭挤压,被流亡的人;那些渴望同情的眼神,期望听到善意词句的耳朵,以及绝望中试图抓住一线希望的手;还有那些被社会的习俗偏见所压制,被撕碎,被拷打,被摧毁的不幸的人;那些被无情的教堂驱出的被生活压垮而失落的人;那些在追求权利虚名财富的贪婪之下成为牺牲品的人;那些所有为艰难生活所累的人,所有这些人,当你将要进入梦乡之前,极尽你所有最疯狂的想象力,最不着边际的幻想,想象你在天堂想要的一切一切,然后乘上一千倍,你也还不能达到那些天堂里为你们预备的补偿的边缘。 在山坡的山脚下,有上百条道路从中心延伸出去,这些不是我们习惯的那种单色的普通道路。这里的每一条路没有我们熟悉的路名,但是有自己独特的颜色,与由它延伸去的那个地区或城市相呼应。那些深色的路被安排在前下方,往下延伸直到消失在我的脚下,它们都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氛围。越往上走,路的颜色越浅, 空气越清新,环境越明媚。而最中间那条路,有着洁净透明的白色,朝着上前方通向远方。 海伦让我独自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不被打搅地欣赏眼前的景象。等她再回来时,她带来几个以前我比较熟悉的朋友,我们坐下后,聊起各自从前的生活及其发生过的故事,同时也猜测今后会有怎么的前景在等着我们,我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满足和快乐。每一个人,以一种说不出的独特形式,为我的快乐添值。即使现在,在我经历了更多这里生活以后,往回看,那次相聚,仍然是来这里以后最美好的记忆之一。 “你现在应该更能体会不同颜色衣服的意义了。“ 在我们谈话的间歇,海伦说。 “是的,而且我还注意到,每个人所选择的道路,也与他衣服颜色一致。但是,谁是那些穿双色衣服的人 - 粉红色加天蓝色?” “他们是从更高一层次来这里的使者或老师。尤瑟姆斯(Eusemos),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就是他在你出事时接应了你,也是他把你带到了我遇见你的地方。你看,那就是他,正在朝我们走来,他会把你带走,教你更多我还不知道的知识。” 他是希腊人,像阿波罗一样英俊。尽管我 并没有记忆我见过他,可是他欢迎的微笑和显然认识我的姿态,让我感觉他也不再是陌生人了。 当我站起来时,他给我一个兄弟般的拥抱,他只是紧紧地拥着我,没有说一个字,他用沉默的感触欢迎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我:“你现在休息好了吗?” “好了,” 我回答,“只是很困惑。” “那绝对不是少见的现象;那些给予新来的灵魂的启示,是经过精心的设计,以让你稍稍感觉困惑,激发你的好奇,目的是为了教给你一个简单的能够解答所有难题的钥匙。” “谁会教我这个神秘的解决问题的艺术?” 我问。 “我会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知道。” “什么时候?” “就现在,如果你愿意。” “谁会不想知道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我的灵魂是如此渴望获取这种知识。告诉我,这个超级的威力是什么?” “爱!” 他回答,“这里的生活,在它各个层面上,在它不同形式的发展当中,它的高度,它的深度,都仅仅是对这一个字的注释。爱是我们唯一学习的内容,是我们唯一的食物,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你现在也被邀请一起来享受获取这份无限知识的快乐。麦翰勒理(Myhanene)要求我尽力给你介绍这方面的知识。” “谁是麦翰勒理?” “他是我们这一层次与更高一层次生活之间的使者和老师,他也是这里几个城市的总管。” “不是上帝才是一切统帅吗?” “上帝是最高统帅,在祂之下还有很多次一级的管理者,麦翰勒理是最下面一层的权威。” “这又是一条让人吃惊的信息。” 我说。 “这是我预见到的。不过应该不是这样,因为这种信息早已清楚地揭示给了人类。只是 '黑暗已经笼罩了地球,更笼罩了地球上人的心'。由于他们的无知,他们已完全丢失在怀疑困惑以及错误之中了。” “从这里的角度看,引起这种错误的根源是什么?” “错误根源在这样的教义中:'人在地球上必须做出永恒最终的选择',而不是认为,地球只是人永不停息发展的初级阶段。地球生活的重要目的是要人学会有关爱的一些基本和实用的原则,以使人来到这里时能够适应这个更高一层的生活。那些抽象的猜测和神学理念,并不是地球上的人应该去专研的,尤其是,就是那些老师们,自己也不具备这些绝对知识。即使这里,对有些地球人研究的领域,我们也懂得不多。我们也必须等到今后获得更多能力及理解力之后,才去探索那些高深的神秘的领域。就算对一个绝顶聪明的科学家,他的老师也不会在他婴儿时期就教给他那些高深的研究院才会学习的知识。我们的天父当然更知道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每一阶段的需求和能力。” “我注意到,在你的陈述中,你常用理性的逻辑来阐明你的观点。” 我说,并急切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毫无疑问的,” 他回答。“所有的规律定律都根植于来源于上帝,所以都是可以在我们能理解的基础上加以推理的。那些所谓的自然规律,其实都是由灵性规律翻译而来的为物质世界专用的表达形式,如果正确加以理解,便可以成为灵性进步的指针。不幸的是,为了争得各自派别的优势及影响力,我们丢失了这些定律的精髓,而只记住了字面意义。你比如那些保守的正统教堂关于天堂的概念,试想在薄雾里,每一双业余的手里塞进一把竖琴,同时所有未经训练的嗓门齐声高喊:“荣耀,荣耀,荣耀”;或许那是他们想象的天堂,只是不知亨德尔,贝多芬,莫扎特那样的音乐家以及成百上千懂得音乐和谐的人该作何感想?只需片刻严肃的思考就可以知道,这些概念不可能具有真实性。” “或许你是对的,我只是看不出,他们怎么可能对这里形成准确的概念。这里与我期待和想象的差那么远,可我从来不是正统教堂的朋友。” “为什么会差那么远?不是因为这里不真实,而是因为你对这里形成了不自然的想象。从死亡到不朽的转变,仅仅只是灵魂发展的一个阶段,与植物从开花到结果的变化很相似。自然的规律在两种情形下都没有被违背或丢弃,只是朝着既定目标往前迈了一步而已。你从来不会见到野草莓的花结出苹果,或是野菊花的花蕾开出玫瑰。同理,当一个人从低层次的生命世界过渡到这里,完全一样的自然规律在运作。这个世界只是前一个的继续和补充。但是人们被错误地引导去相信:仅仅靠着一句简单的“我信”,即使在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他便具有了某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他的灵魂获取那种不可思议的飞跃,而如果有人认为这种突变可以发生在植物世界,我们都会认为他神经不正常。”
“根据你的经历和认知,你将怎样向人类阐明上帝的法则?” 我问。 “没有人比耶稣说得更简明了:“上帝是你们的天父,而你们都是兄弟。' 在祂施行父亲的天责时,上帝绝对一视同仁。要求每个人遵从爱的法则,对人类大家庭的每一个成员都要有兄弟一样的亲情,没有任何例外。这就是上帝整个的法规法则,要求每个人严格遵守。对每一次违规,都将有相应的惩罚。'不要自欺,也不要愚弄上帝。人种下什么就收获什么。' ” 这些话又激情我心里那个想要回地球的强烈愿望,也给了我希望,说不定有某种办法,我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于是我问: “如果家庭关系要求这样严格地执行,而从地球到这里仅仅只是一个发展的阶段,而不是彻底割断,会不会有某种法则存在,允许我们仍然可以去到地球,帮助他们纠正这些致命的误解?” “当然,这样的渠道自然存在的,而且地球上很多故事都是对此的见证。只是,这种渠道的存在,是对各种教派的致命打击,将会彻底摧毁牧师体系,所以教堂都宣称这样的交流和信息都是地狱之声,邪恶的产物。” “但是,肯定的,我们应该有力量战胜这种对抗,向地球展示这样具有逻辑又合理的真理。” “那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实现。很多世纪以来,人们都被告知:圣经,作为上帝的话语,需要专家学者给予解读才能被准确地理解 - 这就是各种教派冲突的根源。” “你认为所有错误都是因为教派之争造成的?” “部分是,但是最根本的根源还在于,认为这本书是绝对可靠的权威,是上帝全部的最终的给人类的启示。这本书本身并没有这样宣称,而且这也不符合上帝一贯的风格。祂让阳光每天都照射,祂送来雨露,每当需要的时候,祂让每年都能有一季的收获。这是整个宇宙的规律,祂怎么会独独在祂与人类的交往之间废除这种一贯的做法,只说一次就永远沉默,其余都留给那些宣称读懂了经文的人任意解释。假设上帝会这样轻易地不严肃地对待人类,简直就是对祂充满爱意的个性的亵渎。” “来到这里,“, 他接着说,“每一个人都会对他每一次有意的行为和动机负责,但是所有的惩罚都是可补救的,而不是永久性的。人被给予的最高尚的礼物就是他推理的能力,他被要求将它用于生活的每一方面。当人类学会了应用这个礼物在他对真理的追求当中,当他学会使用经文而不是滥用它,当他们承认爱的使者是来自天堂的天使,而不是地狱的恶魔,到那时,地球就会变为像这里一样的天堂,而我们的世界对那些不断到来的朝圣者,就不会再是一个惊奇的地方了。” “在那样的管理体系之下,世界将是什么样的?” 我问。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