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维(Creaders.net)网友周傥来稿 11月20日中午和深夜,《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非法翻墙,在国外的推特上用英文连续发布了两条有关彭帅的信息:第一条发誓说他根据“自己的管道”得到的消息能肯定早些时候一个姓沈的同样非法翻墙在推特上贴的彭帅坐在家里抱着维尼熊张着嘴笑的近照绝对不是P的,第二条则干脆自己贴上了彭帅和别人外出用餐的照片和视频,以证明彭帅现在不但能笑得出来,而且还能吃得下去。 彭帅是体坛健儿,胡锡进是党国鹰爪,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彭帅和“友人”外出用餐,特地拍了视频送给胡锡进,而且还让胡锡进独家向全世界传播,这本身就大可怀疑。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胡锡进白天一日犬马劳碌之余,连大半夜也不得安宁,黑灯瞎火、点灯熬油、更深无眠,其心良苦、其情感人。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世界上的洋人们正在为彭帅的下落和安危忧心忡忡、胡思乱想、寝食难宁。焦虑灼烧在洋人们肺腑,痛楚徘徊在胡锡进心头,他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的想安慰洋人们那些脆弱的灵魂,连一刻都不忍再让他们担惊受怕,更何况一宿?所以,别看胡锡进平日表面上喊打喊杀、狼嚎犬吠、骂这个舔美骂那个跪欧,但铁骨柔情,在关键时刻、在心灵深处,他对洋人们的细腻、温馨、缠绵和眷护,像极了对爸爸一样的周到体贴和一往情深。 尽管已经这样耽思竭虑,但孝心已经精诚到骨头里的胡锡进,还是不放心,还是担心洋人仍存疑虑猜忌、难以彻底宽心,于是第二天的21日,第三次蹒跚爬上墙头,向外面的爸爸们报喜:彭帅现在不但能笑的出来、吃的下去,而且没残没缺、仍然不少胳膊不少腿呢! 只是,当胡锡进一次又一次翻墙,不辞劳苦、无微不至的一遍遍告解、抚慰墙外的洋爸爸时,他却根本没有杂念去意识到:在中国国内,有着更多的亿万彭帅的炎黄同胞们,对她的处境和福祸同样焦急如焚、满腔忧患,他们比赵立坚心目中“恶意炒作”、“政治化”的洋人对彭帅有着更浓厚、更天然、更直接、更血浓于水的感情和爱惜。而对这些日夜不安、担忧猜测彭帅命运和翘首以待平安消息的亿万中国普通百姓,胡锡进想都没有想过在他几千万粉丝的微博或者《环球时报》公众号上也告慰一下他们,让中国人也都知道:彭帅现在不但能笑的出来、吃的下去,而且没残没缺、仍然不少胳膊不少腿呢! 视洋人为大人君亲,待国人如草菅刍狗,当然不是胡锡进个人的特质,他只是上行下效罢了。中共对洋人,尤其是对美国的态度,从来就是恨得要死、怕的要命、爱的刻骨、怨的想哭。所有恨都是因爱而生,所有爱而不得都变成恨;“奴又恋他,奴又恨他”,外面的恨意有多大,心里的奴意就有多深。“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中共永远无法理解:“我们一不输出革命,二不输出饥饿和贫困,三不折腾你们”,四把老婆情妇、孙男弟女、身家性命都送过去托付给你们国家了,你们干嘛还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吃饱了撑的找我们麻烦?就说当年吧,作为彻底推翻了半封建半殖民地三座大山的最先进的中国共产党,不避瓜田李下之嫌,自1924年11月甲子革命冯玉祥驱逐溥仪后就从来没人敢做此想的打开故宫作为官方场地正式接待川普,如此荣宠到极致,不就是爱他至深、舔他痒处,让他过君王瘾、做个东方皇帝的清秋大梦吗?可是挨千刀的川普,快活完了回去转年就翻脸不认人,把中共往死里整。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能不让人义愤填膺、恨之入骨、把他从至爱男神降格为“人类公敌”吗?
共产党对洋人的爱恨情仇和对子民的弃如敝履,像极了当年愚昧、残忍、反动、腐朽的慈禧太后。1900年慈禧向列强宣战的诏书,国仇族恨、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张国之威”,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欺世盗名、虚张声势、愚弄天下。真正的原因,是慈禧在1899年1月24日下诏将溥儁过继给光绪,立为大阿哥;次年正月初一,溥儁代皇帝祭天、祭祖,意欲废光绪取代,但西方各国一致抵制、警告,更拒绝入贺;而后,更有传言列强将联合迫使太后“归政”于皇帝。事情到此,慈禧之前的一片痴心都被洋人辜负成了驴肝肺,如此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让慈禧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恨不能“洋鬼子全杀尽,大清一统并江山”,于是传诏天下,怒斥外国敌对势力们“益肆枭张,欺临我国家,侵占我土地,蹂躏我人民,勒索我财物”,号召“四百余兆”全国爱国的同胞们“人人敢死……同仇敌忾、陷阵冲锋……各怀忠义之心,共泄神人之愤”,毁教堂、杀教民、围使馆,向全世界十一个帝国主义老巢发起总攻。然而就是这个“大清国总加速师”,在被自己民族复兴梦摧残的落花流水、仓皇西逃时,听到了美国总统拜登——哦,美国总统麦金利发表的声明:不但“不打算改变中国的制度”,而且“除了希望公平与正义之外,美国政府和人民对中国别无他求”、“美国政府寻求的解决方案是能够给中国带来永久的安全与和平、维护中国领土与管理的完整”,同时也不反对她继续连任一直到死。惊喜与感动交加之下,慈禧瞬时发上谕宣布:“义和团实为肇祸之由,今欲拔本塞源,非痛加铲除不可”,毫不犹疑、毫不怜悯、毫不留情的把血腥剿杀的枪口和刀锋对准了几十天前刚刚被她视为大清栋梁、“人人忠愤”、“神术可用”、“执干戈以卫社稷”的“忠贞拳民”、“赤子”和“义勇”。从此之后,慈禧就成了西方世界狂热的粉丝:重金请美国画家入宫为自己画像、整天和公使团夫人在颐和园一家亲、对欧美的奇巧淫技爱不释手,等等不一而足。 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对西方国家“大张挞伐、一绝雌雄”也好,“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也罢,仇洋排外、“严诛汉奸”也好,崇洋媚外、卖国求荣也罢,对慈禧一伙和今日同类的中共来说,随时能够颠倒在股掌之上、翻覆在云雨之间,只要能保住一家一姓之国,只要有利于一己之权之私,他们可以从心所欲、刹那转换——那些不计其数做了牺牲和炮灰的爱国愚民们,在他们眼里连卸了磨杀的驴、过了河拆的桥都不如。而更多的和爱新觉罗家族的大清国天下毫无关系的千千万万中国奴隶们,在义和拳民和官军奋勇争先残杀“洋人洋妇洋孩儿”时欢呼雀跃、鼓噪喝彩、“挟刀寻仇、灭此朝食”,而在八国联军攻陷首都、占领京津、剿灭拳匪后,则“忝颜娟敌”,家家插、人人持白旗大书:“某某国顺民、良民”,然后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给各国军队送去“万民伞”。 整整九十年后的1990年,“六四”屠杀之后,西方各国联合一致、严厉制裁,中共重新沦入与全世界文明国家为敌的困兽状态,对美国仇恨和疯狂的嘶喊连篇累牍。1997年10月,克林顿政府第二个任期内逐渐恢复与中国的联系,并邀请江泽民访美。洋大人的头头居然肯主动垂青,中共受宠若惊、喜出望外,江泽民在美国一路上笑逐颜开、手舞足蹈,在夏威夷跳草裙舞、弹吉他、唱京剧,丑态百出。回国后,为了“热烈庆祝中美关系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中央电视台和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推出大型影片《越过太平洋》, “完整记录了江主席97访美的全部活动,充分表现了中国第三代领导人的智慧、风度和人格魅力”。全国所有单位组织观看,各个大学召开专题座谈会、研讨畅谈“江主席访问美国的划时代历史意义”——对美国爸爸爱的如此刻骨铭心,世界上恐怕只此中共一家。与此相较,几个星期前“习拜会”后中共官媒一片得意洋洋醺醺然之声,只不过是拾人牙慧、小巫见大巫罢了。 江泽民访美,“充分表现了中国第三代领导人的智慧、风度和人格魅力”。 江泽民访美,“充分表现了中国第三代领导人的智慧、风度和人格魅力”。 然而好景不长,两年还没过去,中共的一片冰心又进了尿壶。1999年5月7日北约轰炸南联盟期间,美军导弹误炸了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造成了三人死亡的惨剧。消息甫一传来,中共做贼心虚、肝胆俱裂,以为美国已下决心破釜沉舟,对自己不宣而战,于是江泽民几日龟缩、大气不敢出一个。数天之后,美国一再道歉,中共始知性命无恙,随即装疯卖傻,大举煽动民众、组织学生在各地美国使领馆前示威游行、打砸抢烧、强冲硬闯、杀声震天。与此同时,中共一直私下与美国大人讨价还价、借题发挥、趁势撒娇、暗通款曲。待到勾兑交易完成,中共眼见里子面子挽回,立即狗脸一番,像聂士成的官军一样转过身来围攻、殴打不明就里犹自热烈爱国、愤怒抗议的学生和群众,以致气得愤青们振臂大喊:“军队和警察有本事到南斯拉夫打美国人去!”——这一幕,恰好被在场的我悉数看在眼里。 对当年的清政府和今天的共产党来说,当洋人赞成“五项原则”的时候,固然是一个好爸爸,就算什么时候又怀了亡我之心,也仍然是平等对手和癣疥之患。而自己的国民,则是不折不扣、予取予夺的奴隶,所以“宁赠外邦、勿与家奴”;奴隶之外,更是地地道道、随时威胁着“政治安全”和颠覆着铁打江山的最危险的“寇”,所以需要维稳、需要镇压、需要残酷折磨、需要严防死守。在众多与洋大人打交道或者总理各国事务的重大关键时刻,这些“寇”还能临时用来发挥“养寇自重”的效能,可以携其狂热来要挟、威胁、抗拒洋人——当然,一旦目的达到,就弃之如敝履,“寇”最终还是“寇”。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挑起排外和民族情绪,也有“制寇”的作用。中国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对美国最仇视、最憎恨的,不是党国中坚——他们移民、裸官、转移资产尚且时不我待,根本无暇乏力仇美——,而恰恰是改革开放以来落魄失意压抑的弱势群体,也就是北京市委蔡书记嘴里的那些“低端人口”。在中共的蓄意隐瞒、欺骗与诱导下,这些落魄失意压抑的弱势者不但不懂得他们苦难的根源就是中共今日人吃人的权贵资本主义制度,反而以为自己前途和命运休戚与“共”、自己境遇和希望寄托于所谓的中国崛起;于是,他们把自己的难以翻身归咎于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对中国无时不在的围堵——中共正是刻意用这种谎言来转移矛盾,把心腹大患们的仇恨矛头从自己转移到了美国身上。 在中共的党国家天下体制下,“视洋人为大人君亲、待国人如草菅刍狗”已经成为一种结构性现象。最早进入大陆的台商中,曾流传这样一个真实故事:面对官僚作风和僵化制度的刁难与低效,一个台商忍不住向有关部门主官投诉,主官安慰他说:“你请理解一下。其实,对你们,已经比对我们大陆自己人好的多了”。台商闻言目瞪口呆:在台湾,给官员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对外人比对自己人好多了”这种话来。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新加坡发生了一个惊动世界的案子:一个美国青年恶作剧将一辆小汽车涂抹了油漆,结果被法庭判决鞭刑数下;二十世纪居然实施肉刑,当然引发了重视人权的美国人一片抗议,总统克林顿也出面向李光耀求情;但新加坡坚辞不就,认为法律条文既然如此、而在如此的法律面前必须一视同仁,绝无洋人可免之说。当时中国各大官媒一致幸灾乐祸的宣扬此事,力赞蕞尔小国新加坡不畏强权。然而出洋相的是,就在报道这一新闻同日的北京各报上,赫然又刊登了另一消息:一个外国人在中国大饭店门口醉酒闹事,殴打致伤了饭店保安,随后被当地派出所带回批评教育。说到派出所,中国警察不讲残暴黑腐,在懒政、低效和无能上,也居于世界第一梯队。拿“首善之区”的北京来说,夜晚路边有人群殴,巡逻车在旁边开过永远视而不见;后来有巡警告诉我:只要没人打110报警,巡警就只当自己眼睛瞎了,因为一旦停车处理,就要统计入发案率、破案率等等。在中国报案难无人不知,立案更是难于上青天。好多人报案后拿了个白条兴冲冲出来,以为警察异常重视,其实那只是一个报警回执单,离立案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如果你不去追问后续,这辈子也别想他们会再理你。两年前我在派出所无意中看到电脑里的“报案信息表”,里面有一项“报案人是否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我惊讶的想原来居然还有这种潜规则。两年后我再去同地报案,潜规则变成了明规则,警察当着众人公然问我:你是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员吗?我本来就一肚子火,闻言大怒问道:“是与不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报案有什么区别对待吗?”其实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最难以忍受的,是报案时必定要看警察那副懒洋洋屈尊俯就的恶心嘴脸,他们不把你晾在一边等上三、四个小时,是不会问你话的,直至最后你都怀疑自己到底是报案的还是作案的。更更可恨的,就这样折腾死你,到最后还没一件案子能破。几次领教下来,我就彻底和共产党的法制系统决裂了:不但不尊共产党的反动法度,而且拒绝其提供司法服务;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不了了之,总之就是不给共产党让我乞求他们的机会。可就是那么一帮低能、颟顸的与匪一家者,为日本人效力起来却快手快脚、速度奇高、效率惊人。2012年2月17日下午,日本青年河源启一郎在武汉丢失一辆自行车,当晚9时武昌公安分局东亭派出所接到报案后高度重视,先是立即为失主提供一辆自行车以方便其继续武汉之旅,继而“特事特办”,“抽调刑侦力量连夜组织展开侦查工作”,并发起全城找车行动。结果仅用三天就完成了大海捞针的任务,在20日晚23时将被盗自行车追回并“连夜发还失主”。武汉警方官微消息一出,举国轰动、骂声如潮:“当今中国人哪个没丢过几辆自行车,哪回报案警察搭理过?现在也就是日本人丢自行车还能想到去报案了。别说自行车,就是汽车每年丢的有多少,什么时候见到警察给你找过、给你找到过?”武汉警方本想露脸的高调举动最终成了丢人现眼的“武汉找车门”,词条至今仍挂在各大门户网站上。网易新闻的标题是《丢车丢人,选择性执法更丢人》,百度百科引用评论说:“本国人、外国人不讲孰重孰轻,至少应该人人平等、一视同仁!很多国家的政府重视自己的国民超过外籍人,武汉警方却相反,外国人成了头等公民。这是自卑!是奴性!从晚清政府一直传下来的奴性,在当今官方身上深入骨髓。然而官方对外国人比对国人还亲近,不会赢得尊敬,只会遭到鄙视!如若所有丢了自行车没有找到的武汉市民,都去公安局排队,也要求领取一辆因警方失职自请赔偿的新自行车——日本人可以有,凭啥中国人不能有?日本人可以丢车,但武汉警方不该丢脸!” 看到这里,你早就该想通了:连穷凶极恶、无孽不作的共产党衙役捕快鹰爪孙们对东洋人都如孝考妣,最喜欢听他们竖起大拇指对自己说:“你的,大大的好”,更别说文丐一般的胡锡进,教他如何不把西洋人当爸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