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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侯大概很小, 几个月大, 就被托出去了,母亲要上班父亲也要上班,...我就被托到了和部队大院一墙之隔的发电厂宿舍老百姓家里,能记事的时候大概是四五岁,就住在阿旺奶奶家里,家里还有嗲嗲和阿旺奶奶的儿子儿媳...发电厂那时也是不错的单位,阿旺奶奶家有一套两居室的公寓住着, 有自来水的厨房是一套的,地板也是很宽大的, 是二楼.对门一家是爱婶阿姨...楼梯都很宽大...比我们部队的简易房要好的多了, 尤其是还要出门去露天打水. 我应该是一开始被托到爱婶阿姨家...后来是因为她的老公遇到工伤,把我转给了她的邻居.爱婶阿姨也对我很好, 每次去看他们都要留我吃饭..记得最清楚的永远是一杯糖茶, 就是茶叶茶里放上两三勺糖...其实很难吃, 但是杭州的风俗,有说话甜蜜的意思在里面.其实我每次去都只想和阿旺奶奶待会儿...但却总是被爱婶阿姨要了吃饭, 至今都很不解, 也许是阿旺奶奶是靠着儿子女儿过活的. 阿旺奶奶大概有60多岁,矮小精干,抽着口烟,...好像附近没啥朋友似的, 除了爱婶阿姨以外...相比之下, 另一栋楼的一个老奶奶都叫她"老虎嫂"的就比较篼得转,因为她好像在做着街道主任啥的, 似乎小有权利,连她带得也是从我们部队里来的女孩,后来我的好朋友也很吃香, 总是有很多小孩围着她们...很热闹. 阿旺奶奶似乎很仇恨那个老虎嫂,好象老虎嫂有过啥对不起阿旺奶奶的, 每次看到老虎嫂在两栋楼之间出现, 这边二楼的阿旺奶奶都会在厨房看到, 而且骂着脏话,这个"欧碧"啥的...好象也不避开我, 我想我骂下流话的早期启蒙老师大概就是阿旺奶奶吧...当然我人聪明, 又能无师自通也是可能哈. 过了那栋楼有几个老头子, 会经常和阿旺奶奶坐在一起打牌的,到是没有超麻将.他们似乎很有天谈, 我就经常一个人在周围玩着...还有几次,阿旺奶奶会去访问另两个在深山中的朋友, 也都是老头子,现在感觉他们都有点象地富反坏右的一伙,但是我就会和他们一起上山刨松毛, 就是干树叶惑很多松树的细针叶子...用麻袋盛了回去烧饭用, 他们都是用灶头的, 泥糊的...杭州秋天的美丽的小山是很美的...还有厚厚的一层干叶子... 阿旺奶奶开始是有老伴的,杭州话叫"嗲嗲" diadia的发音,我能记得他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 拄着拐杖,似乎也很斯文,高高的个子, 又瘦又有点背驼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得,他总是睡着午觉,面朝墙,我总是等不及要去摇他醒来,给了我两分钱到大门口去买颗糖吃...几乎每天要要糖吃.他也不转过身来, 只是慢腾腾的伸出手来到裤兜里拿出两分钱来给我. 那个大门口有个小店, 卖咸菜豆腐乳, 糖果棒冰啥的..还有许多小日用品.大门口到了下午就会站着有许多聊天的人,到了傍晚有时就会看到我妈下班骑车而过,慢慢大起来的时候, 就会去拦住我妈, 要她带我回去,我妈带我回去过一次, 但是后来似乎就不肯了...我死命的抓住我妈的自行车哭着要跟她回去,..她只好带我回阿旺奶奶家里.后来大概一到傍晚那个时候,阿旺奶奶就想办法不让我出去了. 阿旺奶奶带着我,记得冬天的时候总是用个搪捂子给我捂脚, 从来不让我冻着,...上学回自己家以后,我妈我爸从来不理会我的冷暖, 我的脚上手上的冻疮总是生了肿,肿了烂,又流血又流脓的...很多痛苦.回了家以后, 我又时常地跑出墙外去看阿旺奶奶,...很多次, 我母亲也鼓励我去,现在想起来,我从没见过我的奶奶和外婆...她们都过世得很年轻,阿旺奶奶就是我的奶奶和外婆的影子了! 后来读了初中, 功课就开始忙起来了,就少去看阿旺奶奶了,有时阿旺奶奶会托人捎信来, 说叫我去玩,我也会去...但不知为什么后来还是中断了去看她,也许是家里的事变化太大了,我母亲不想和任何人有联系吧...以后又要考大学啥的,自己都记不住自己是谁了,...后来也听说阿旺奶奶搬家了, 随着儿子...但我还是没有想办法再去看她...相信她早就不在了,最后一次我母亲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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