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講第一節。取石。我插隊是在大西南,木頭石頭都不缺。 但石頭並不天然地都是合適起牆的大小,首先就要取石。
在我們那裡。天然石頭有兩種,石山和田野里的小石堆,一般幾十個立方大小。石山是受保護的,一般都是專業工程隊在取,需要批准什麼的。小石堆上面就不管了,隨便炸。 第一步這炸藥從那裡來。用的是一筒一筒的黃色炸藥,粗粉狀的,有點象玉米粉,倒進炮眼裡埋進雷管充實. 用導火索接着雷管,一點就跑. 我不知道中國什麼時候有的。中國發明的是黑色炸藥,炸石就需要很多吧? 炸藥和雷管都從公社領,當時管理不是很嚴的。所以這第一步就要花錢。
然後就是打炮眼,炸石。 炸開後用大錘把石頭打小。這都是辛苦活,知青中一般派我們幾個能幹強壯的去干。用硬柄是因為打跑眼是讓鋼釺死吃進石頭。打石用軟柄大錘。用軟柄因為大石其實是被震開的,軟柄防止震手。加上放炮,都是有點危險的,受點小傷是經常的事。比如打石,被碎石飛起傷到。啞炮使最煩心的,去不去? 最後就是那個活的最不耐煩的去看,幸好都沒有出過事。 有意思的是,工程隊在石山上打炮眼,是不用錘的,用錘打出一個淺眼後,拿根長鋼釺上下硬插。跟電影裡不太一樣。 石頭打小後就要運回來。這也是個麻煩事,有石堆的地方當然沒有路,你至少的把石頭挑和抬到路邊,所以取石是費時又費錢的。相比土坯牆,這我們以後再說,材料要貴的多。 但我們那裡雖然石頭房子不普遍,但取石是經常做的,就是用來燒石灰。所以村邊的小石堆,早打完了,要到比較遠的地方去取。運輸是個問題。
補充,網友老坦問到打石有沒有保護,有什麼口罩眼鏡, 連手套都沒有,就這樣雙手抱去尖利的石頭了。有時候穿雙破解放鞋,有時候赤腳就去了。
在鄉下10年,夏天基本不穿鞋。有一雙當時流行的北京鞋,黑燈心絨面的,或春風呢面的,現在 Chinatown 還有賣,5刀一雙,以前也是5元一雙. 我非常懷疑店主是老知青,她賣的是故事. 雖然沒有再買,每次我們去chinatown 都拿起來看了又看。北京鞋. 我太太每次都這樣說,北京鞋, 我每次都這樣應到。 配雙尼龍襪, 就是知青的身份象徵。平時捨不得穿,都是留着回城或趕街的時候穿。有一次去打石,碰上沒有其他鞋穿,拿起北京鞋,想了又想,還是赤着腳出去了.
所以同一部電影或同一首歌,每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我來翻唱同一首歌,我會唱成這樣:第三句改了,不忘初心. 加上一點滄桑的味道:
鮮花曾告訴我你怎麼走過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青春的夢啊誰都不會忘記 終於迎來今天的歡聚時刻
毛阿敏不唱最後的高音的 "同一首歌"是不錯的處理,那不是重點,instead, 她重唱了高昂的這兩句
陽光想滲透所有的語言 風兒把天下的故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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