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郁香茶
我说：我怎么想不起来你给过我什么提示？ 他说：好，那我就说说看。其一，我们有那么多女老乡，为什么我偏偏约了你一起返校呢？难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其二，那夜我约你出来，冒着冷风在江边走了大半夜，难道是因为我脑子进了水？ 他的话里明显有揶揄的成份，但眼神却是严肃的，甚至是痛苦的。挺复杂的眼神，在那个年龄我根本无法看懂，但我还是被他说的打动了。是啊，若他只是把我当一般老乡和好朋友，真是没有必要在南昌熬夜聊天，在江边冒着冷风散步。要不是被心中的一种新奇和热烈的情绪鼓舞，我想我也做不到那样。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的表示确实已十分明显，至少他有兴趣和我交往。我之前对此的怀疑，主要是我的自卑心理在作怪，虽然我的长相不差，从初中二年级起就不断有人给我写情书，但与看起来如天人般的他相比，我潜意识里就有了自卑的感觉。我那时对相貌看得比什么都重，我自然感觉处于劣势。这种心理不平衡，不踏实的感觉，是我感情上不成熟的标志。现在分析起来，也算我初恋失败的原因之一，这是后话。 当时，我继续嘴硬着说：哦，原来这就叫你的提示啊，你不是也跟你的高中好友一起。。。。。。话还没说完，他冷不丁的抓住我，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的动作极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已结束了。 他带着嘲讽的口吻说：这是不是你想要的提示？
我说：我 。。。。。。就打住了。他那一吻把所有要说的话都逼了回去，我感觉血涌到了脸颊，羞得无地自容。我那时主要的感觉就是害羞，因为从小到大从不记得被任何人吻过，哪怕只是在脸颊上。 他拉起我的手朝江边走，我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地，被动地跟着。他的手很柔，很滑，很温暖。 那一晚，丢失了太多我的第一次，第一次被人吻了脸，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拉手，这不，在夕阳西沉，美得如梦如幻的江边，他要得到另一个我的第一次。 他说：能不能让我亲你一下？我看着他无言，他指了指我的嘴说：是这里。 我感觉我们一下子进展得太快了，理智上想拒绝，可无法拒绝。当他靠近我时，我象电影里描述的那样，自动地闭上了眼睛。我紧张得身子有点抖，嘴巴紧紧闭着，他的嘴唇碰到了我的，凉凉的，湿湿的，柔柔的。然后，他的嘴唇在我的唇上轻柔地摩擦起来，我渐渐感觉周身的神经末梢开始放电，发热，心往上提，意识也开始有点混乱。。。。。。 不过，等我发觉他试图撬开我的嘴唇时，我恢复了理智，我的嘴巴就闭得更紧了。他努力了一会儿，放弃了。然后他看着我，眼里含着一丝笑意地说：你的嘴巴闭得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你啊，平常说起话来挺成熟的，其实就是一个小孩儿，连接吻都不会的一个小孩儿！说着将我搂在胸前。他的动作温柔的好象他怀里真的抱着一个小孩儿。 琼瑶阿姨爱把初吻描写得很震撼，即使天没有塌下来，至少也应感觉天昏地暗的。而我的初吻却是温情躁动多于震撼。如果说琼瑶阿姨笔下的初吻是一场交响乐，我的就象一首清新含蓄的小诗，第一遍不太懂，但被它的神秘气质牵引着，忍不住想读第二遍。 这么多年过去，一回想起他问我可不可以亲我一下的样子，心还有些震颤呢，同时也倍感他那时的可爱。我一直记得他用的是这个“亲”字儿，而不是那个时髦的“吻”字儿，一字之差，暧昧无限。 我的初吻中我表现得比较失败，但我的初吻却始终是我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个吻。毕竟，那样美丽的一个傍晚，那样年轻美好的他，那样慌乱羞涩的我！想忘也忘不了啊。 后来，我问他：你说我不会接吻，好象你很会似的，你是不是吻过别的人？ 他回答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吗？这种事是不用练的，至少我不用！ 那一晚，两人一直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着。幸福的感觉在两颗心之间传递，在两个人周围打转，好象摸得着，一伸手就可以抓一大把。 忘了寒冷，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 初恋的美好在于它可以令人全身心投入其中，眼里再没有别的东西 。。。。。。 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甜蜜的夜晚，可是当我回到宿舍，夜深人静，心情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对他的近两个礼拜的不理不睬有些耿耿于怀。 他的解释似乎有理，但细想之后又不能完全让我信服。他的那些所谓提示，我也同样给了他呀！没有拒绝就是我的提示，他还要什么呢？ 是什么让他拖了两个礼拜才第二次约我？我感觉原因可能不象他说得那样简单。 12／20／201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