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给《欧洲时报》写一了篇关于德国《色情交易法》的长篇文章,介绍了它的由来,所带来的效果和德国社情业的状况。事过13年联邦政府决定修改《色情交易法》。新草案内容已经确定,夏季后或年底会在国会表决,明年初开始实效。
为了能使我这篇文章更有说服力,更„有趣“,我提议对德国第一家持有合法妓院营业执照老板娘的独家采访。为什么选择她呢?因为在2000年她打胜的一场官司而导致了《色情交易法》的诞生。所以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她的名字叫Felicitas Schirow,现今57岁。
我和Schirow约好上周五夜里11点在她酒吧做采访。采访前一个小时我们通过一次电话。她说她很累,已经上床休息,但她又答应过我,不好意思推辞。
所以让我先去酒吧,她随后到。就这样我坐在酒吧前的高板凳上等了她45分钟。
前台酒吧的金发女郎(长的很漂亮)知道我和她老板娘有采访之约,便问我想喝点什么。由于我口袋里的现金不多,况且也有公事在身,所以只点了一杯矿泉水, 不敢喝酒(怕贵)。一边喝着水,一边抽着烟,再害羞的望了望周围。
可能当时时间过早,客人不多。精确的说只有三个,其中有一名中年人和两名白头发的老年人。除了我穿西装以外,他们都穿休闲装。他们在不同的角落里和不同的性工作者窃窃私语。因为酒吧音乐声音响,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这时,我杯中的水已喝完,手中的烟也抽完。
于是金发女郎又问我是否再喝点什么?
„那就再来一杯水吧“: 我回答她。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有人在身后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对我说: „你不能这样坐着,想要乐子的话要主动去找女人才行“。
我回头一看,见对方是亚洲人,身材比较魁梧。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应该是变性人吧。当然,我也没有仔细看,也没有问她。很惭愧,我真的无法分辨她的 „真实身份“。
„我不是来找女人的。我在等Schirow女士。待会我对她做采访“。我这样回答她/他。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 她/他回答完后,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15分钟左右,突然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手拿着包的女人开门走了进来。我一看,马上就认出来她就是我要等的人。我们虽然从未谋面,但是在我收集资料期间看过很多关于她的视屏和照片,因此辨认她确实不是很难。
她的动作很慢,满脸的笑容。 一边走,一边和每个性工作者(和客人)打招呼问候。看得出来,她是个被尊重的人。于是我也有一种向她致敬的冲动。于是我匆忙的灭了还没抽完的烟,往她的方向走过去做了自我介绍,和她握了握手。
之后她走向酒吧,卸下她的包和大衣,泡了一杯热茶。转过身对我说: „我们下楼吧。跟我来“。
楼下是卫生间和性工作者换衣服的地方。在男士卫生间旁边右的角落有个可以坐的地方,前面摆着一张小四方型桌子。我们坐下后我从包里取出我做采访的设备,比如相机,笔记薄和录音机。
那次采访是在卫生间旁边录的!
我们在楼下做采访,楼上的酒吧播放的音乐很响,很吵。我一直都在担心录音的效果。心想,如果录音效果差,我就无法做笔记,那么这次采访不就没用了吗?当时我的心情很浮躁,因此也没有心思思考追问问题,只是问了那些我事先准备好的提问。
可能对方看出了我焦虑的心情,索性把录音机拿在自己嘴边,让我放心,继续专一的提问。
在整个采访的过程中,陆陆续续有客人下楼去卫生间,而他们也都会主动向Schirow打招呼。给人一种 „他们都是朋友的感觉“。
我们总共对话了大约23分钟。采访结束后我问她是否可以合影。她拒绝。理由是她刚从床上爬起来,没有化妆,更不想以这种容貌上报。这样会对影响她的形象。
既然她都这说了,我也不能勉强。毕竟,对方愿意接受我的采访我应该感到知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次没有合影的缘故。
采访结束后,我整理了一下行李,准备去酒吧结账。刚好她也去酒吧。一上楼就发现,酒吧前和走廊里都已经站满了人,显得额外拥挤。好不容易跻到了酒吧前台,正准备和金发女郎说我想结账(我事先喝了两杯矿泉水)。
„你不需要买单“: 她回答我。
„真的不需要吗?“ 我疑惑的再问了一句。
„真的不需要“: 她笑着回复了我。
„那就谢谢了“: 我也笑着恢复了她。(其实我是挺高兴的。有哪些男人去妓院不花钱,反而让对方请客的。 应该不多吧? 呵呵)
就这样我离开了这家妓院。 Schirow也正准备开车回家睡觉。
完毕
注: 想阅读这次采访具体内容,请关注下期的《欧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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