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楊奇函
一哥們愛看萊昂納多。今天他網上和別人吵了一架,吵架原因是萊昂納多到底有沒有資格拿奧斯卡。吵了兩個小時,結果就是不得不晚上加班完成任務。 夜宵吃飯找我吐槽,倒不是吐槽奧斯卡和對立影迷,而是覺得自己好沒用,因為他覺得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在沒有價值沒有意義的爭論上,卻把正事耽誤了。 哥們自問自答:“奇函,你說我是不是賤?也是我沒啥大事做,要是一分鐘幾百萬,真沒時間為了這點事花費一下午。” 聽某哲學系女老師講課,討論到女孩為什麼不能做純家庭主婦。在她看來,經濟獨立性,性別自尊等等倒不是最大的原因,她認為最重要的原因是“女人不能與社會脫節”。 女人一旦與社會脫節,“你的世界就只有那個房子和那個男人”,這樣很多“雞毛蒜皮”小事你都會覺得是大事,於是乎會因為很多“雞毛蒜皮”的事情和丈夫吵起來,因為你的注意力範圍內沒有更重要的事情,例如基本的社會交流和工作任務,可以轉移上去。 在網上看到一個讓人心酸的故事。就是一個畢業了幾年的女孩因為叫的牛肉麵裡面的肉少和老闆爭執起來。結果哭了。哭的原因不是因為牛肉的多少,而是如她所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女孩畢業之後打拼幾年,誰想畢業之後還在因為碗裡的幾塊牛肉和別人爭執,細細想來,如果她單位時間價值夠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她是不會將精力放在討價還價上的。她的那兩排淚,是對自己現在狀態和過往經歷的一種否定和哭訴。 經濟學有個概念,叫“機會成本”。 “機會成本”是指為了得到某種東西而所要放棄另一些東西的最大價值。簡單打個比方,比方說你就一百塊錢,能吃一頓飯,也能看一場電影,你去看電影了,你的機會成本就是這頓飯。又如,你周末兩天可以用來打Dota,也可以用來看《論語》,你去看《論語》了,打Dota及其快樂就是你的機會成本。 換句話說,我做的事情價值多少,是由我放棄的事情反映出來的,而我放棄的事情,也是由我做的事情的價值反映的。同樣的資源你怎麼分,同樣的抉擇你怎麼選,將一個人的層次或者說特質表露無疑。 在你實際行動的詮釋下,一切的言語都是很蒼白無力的:你做了什麼,你就是什麼,值什麼。 如果你為了一塊糖和好朋友大打出手,你倆的友誼和你的好朋友就值這塊糖; 如果你為了電影票錢和女朋友斤斤計較導致分開,你倆的愛情和你的愛人就值這幾百塊錢; 如果你因為一個廉價花瓶碎了,打得孩子再也不敢自由玩耍,你孩子的好奇心也就值這個花瓶; 如果你因為幾次加班,就跟領導上司大發脾氣吵得不可開交,你的前途也就值這幾次加班費。 做什麼價碼的事,就是什麼價碼的人;為了什麼價碼的人和事慪氣或執拗,就配什麼價碼的苦難和榮耀。 每個人時間就這麼多,精力就這麼少,你分給價值low的事,為了價值low的事來回折騰,只能說對你而言沒有更有價值的事情投入精力,或者乾脆你就是個價值low的人。 蔣先生不親自砍人,掃地僧不參與武林,東方不敗不會跟陸大有交手,火影鳴人不會跟飛段有太多的較量。看一個人高低,就看他為什麼動怒,願意跟誰交手,就足夠了。 跟low人吵架,不僅僅讓人分不清誰是low人,更容易讓你停留在跟low人一個層次;為爛事操心,不僅僅是對我們精力的一種浪費,更悲慘在這會麻痹神經,讓我們誤以為這就是生活常態,並最終成為常態。 這懊惱且恥辱是具有傳承性的。因為,我們的孩子會繼續跟我們憎惡的人的孩子在一個層次折騰,我們的孩子會繼續耗費精力和時間熬在我們憎惡的事物上。 我們不想成為我們鄙視的人或者事的奴隸,不再後悔我當時怎麼會在“這種事情”和“這種人”上耗費如此時間和精力,最靠譜的擺脫手段或許就是抓緊找一些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情去做。 與其跟一幫自己想想都噁心的人或者事吵來吵去,折騰來折騰去,還不如通過努力來讓那些噁心的人和事沒有資格和機會出現在自己的世界。 本文選自《如果你想過1%的生活》,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