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五千年不提倒也罢,历史的街巷中有几条是正途?历史在史家的眼里,只是一个任由打扮的小姑娘。这实在是一种悲哀,摊上一个手艺高超的历史化妆师经由一番乔装打扮过的历史便惊为奇门遁甲并绵延流长了。戴博士帽不戴眼镜的习近平一开嗓一口气喊出四个自信,可能觉得力道还是欠些火候?又弄一新的“历史自信”来。历史自信,恶心了历史,也恶心了自信。华夏一族的文化特点是缺什么吆喝什么,你像家里男丁少的就会给唯一的独苗叫成什么“留柱”或者“宝柱”之类的;而家里干脆没男丁全是千金的就会给千金直接取成什么“招娣“或者“来娣”之类的。这是一种在今天人看来已经俗透透的习惯,但到了老习这儿还是没能免俗呢。没自信的人,才会强调自信,这是更不自信。泱泱大国复读历史自信,多少会有几分悖论。大汉不是明摆着五千年的历史吗?如此厚重敦实的底蕴下,应有自信才是!何须再赘?习博又何故多此一举?这其中的悖论谜底还是被陈丹青的一句箴言给戳破了:5000年的历史,近100年给毁掉了。一泱泱大国:一百年前,在亚洲可以说及早便开启了西方思想对东方民智的启蒙,并且也是亚洲第一个实现共和的国家;一百年后,共和依然还在路上,你是蜗牛还是乌龟?历史向上螺旋的速度并不算慢只是向下螺旋的速度更快,前人建的功业早被后人拉扯败光了!习人的帝王梦,顷刻间带偏了历史的走向。《5000年的历史,近100年给毁掉了》是陈丹青的一次讲演主题。陈老师不仅是位顶流拔尖的画家(俺心目中)留美回国后做了美院院长和教授,还潜心于中华传统文化的墨宝之中,他对木心老师的推崇到了极致。陈丹青教书育人无数,这样一位功成名就随便一幅画作也值百万银子的大家也总是逢人逊说自己只是小学文化。陈丹青和习近平同龄,同样小学文化,同样的一顶博士帽。不同的是,当陈丹青与习近平同时聚焦于人们的视野前,凝视判断陈丹青的“不自信”与习近平的“自信”伯仲之间,你会觉得他们哪一位所释放的心智才是一种自信?从“宽农”到“宽衣”,不单是自信问题,还有文化问题。所谓五千年文化,如同那条修了补补了修的万里长城,已是残垣断壁了。尔等只是没足够勇气来面对:历史、文化,早被前人给带偏了。严肃的史学家早已给出了答案:华夏历史文化的高峰是春秋至战国,从战国以后华夏文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现实中,文字被简化,我们从此不再会写繁体字了。网上经常有“文字简繁”之争,挺没劲的,偏了就是偏了,咋矫情也否认不了简化字对有些文字原意的偏离。原意被偏离,有那么重要吗?这要两说了!先说点不重要的。《诗经》中有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原意是指上战场打仗同袍之间的友情,“执子”一起并肩作战,“偕老”就是要坚持到底谁也别先挂了最好能一起凯旋。这句话的原意跟时间长度无关跟爱情更无关。再举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才就是才能学问,古时女子能有学问不易实属稀缺,主要误解在“无”字上,这个无才指不才,女子能自诩为“不才”是一种谦逊一种美德。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举不胜举。当然,像这样的例子,再怎么偏离也还算无伤大雅。可有些原意的偏离甚至扭曲,就是致命的了。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本意被扭曲道出了儒家思想的异化变迁。这句话出自孔夫子的《论语。颜渊》中,原文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原意为:君为君、臣为臣、父为父、子为子;扩展为:国君像国君、国臣像国臣、父亲像父亲、儿子像儿子;引申为:一、对个体的自律;二、个体与个体的对等。以孔夫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体系,发端于封建制度为基础的农耕社会。到秦、汉以后进入以郡县制为主体的中央集权社会,尤其经过秦的“焚书坑儒”,其正统儒家思想的底座已经不再适应于中央集权的统治了。来到汉代,董仲舒将孔夫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重新解读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再进行扩展: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尤其夫为妻纲完全是董仲舒个人私货与孔夫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原意已经没什么直接联系了。然后董仲舒再系统化,把三纲浓缩为仁、义、礼、智、信的五常,于是一个完全偏离孔夫子原文原意的新儒家思想体系《三纲五常》便出笼了。总体而论,从《三纲五常》到大一统再到天人感应,都是董仲舒的私货。以孔夫子正统儒家思想的本意出发其核心主张主要提倡育人(教化)的作用,而董仲舒确立提出的独尊儒术已经把原汁原味的儒家思想“术”化为皇权统治者的服务工具。由此看来,董仲舒的最大贡献是把孔夫子原汁原味的儒家思想彻底政治化了,这也是自汉武帝以后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独尊儒术的秘密所在。董仲舒,一位手艺不济的化妆师,扭曲并带偏了汉以后的历史。当然也有人会认为,董仲舒并没有扭曲儒家思想而是继承和发扬。或许至少在习近平水货博士的历史观中,那份“历史自信”就来自董仲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