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一个微信曰: “北大学子赠送给李克强的挽联,最恰当最应景的应该是这一条: 中规中矩亦步亦趋书生报国难成势,终非英雄也非枭雄 患得患失忍气吞声中堂理政不二言,终是身廉却负蒼生 横批:克己强他” 这位“才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不知道他要李克强“怎么样”,才叫做“怎么样”?! 网上也可以看到一些类似的冷嘲热讽: “作了十年受气包。” “大家自发地悼念他,不是由于他有多么好,而是因为他不那么坏。” “他既没有扭转经济的颓势,也没有共建社会的繁荣;既没有建立公平的机制,又没有创造就业的机会。” “他没有强大的意志,也没有了不起的才能。” “最没有建树的总理,一个平庸的官僚而已。” “政绩乏善可陈,此人为人无勇气无血性无担当。” 然而,这些笔吏墨客究竟是少数,大多数民众的反应是另一个样子。 “两天不到,合肥庐阳区红星路来了近三百万人,超过了2019年麦加朝圣的人数(两百五十八万人)与1933年梵蒂冈朝圣(一百六十万人),而地上连一张纸片垃圾都没有,合肥的出租车司机只要是去红星路的都免费载客,所有花店老板成本价提供白玫瑰和菊花,超市老板把矿泉水成箱搬在路边,路人自觉扫码拿水,合肥的年轻朋友利用下班时间去地铁站做引导志愿者,合肥人民用最大的诚意向这位同乡献上了全城父老乡亲最高的敬意。” 为什么? 因为人们欢喜李克强总理讲“大众创业,万众创新”,他的一句话,令摆摊潮再现,人潮汹涌,势不可挡。 他说“中国有九亿多劳动力,没有就业,那就只是九亿张吃饭的口,有了就业,就是九亿双可以创造巨大财富的手。” 他说“国家是人民组成的,人民好了,国家才能好,是有树才有林,是有砖才有墙,有你才有家,有家才有国。” 他说“是‘民富国强’,不是‘国富民强’,你的幸福指数决定着国家的力量!” 人们又高兴听到他痛斥那些刁难百姓出国旅游的官僚,他们非要你证明“你妈是你妈”! 人们也记得他多次亲临一线,抗灾救灾,记得他反对“动态清零”封控,不戴口罩,亲民视查,呼叫“民生为要”。 他说“有权不可任性”,他要让市场“法无禁止即可为”,让政府“法无授权不可为”。 人们记得“李克强经济指数”,他说实话,不吹牛。 记得他否认华夏已“脱贫摘帽”、“步入小康”,坦言“中国有6亿人口每个月收入不到人民币1000元。” 记得他说“中国开放还要继续往前推进,黄河、长江不会倒流。” 2023年3月,在告别国务院时,他留下一句话:“人在干,天在看。” 总之,人们怀念李克强的诚实与朴素、不同流合污,记念他的“勇于挑战”和“敢于担当”。 然而,中国历史上,从来不乏暴君,也从来不乏“帮闲”和“清客”,他们总是站在暴君一边,对“反对派”品头评足、指指点点。例如: 刘少奇?──他就是个大官僚,整过朱德、彭德怀。和毛一样,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彭德怀?──哼,他不也整过粟裕吗? 赵紫阳?──他只会在学生面前悲愤地说一句“我老了”,却没有胆量站到坦克上振臂一呼!此外,他在土改时可是左得很啊! 鲁迅?── “你何以不骂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呢?斯亦卑怯也已!” …… 在这些被指责的人之中,只有鲁迅曾有机会自辩道: “但我是不想上这些诱杀手段的当的。……假如遭了笔祸了,你以为他就尊你为烈士么?不,那时另有一番风凉话。倘不信,可看他们怎样评论那死于三一八惨杀的青年。” 或“谁叫你赤膊?” 因此,无论现在有什么人说“告诉你一个真实的什么什么”,我还是要力挺暴政下“与民同在”的“反对派”,尽管他们有过错误和缺点,或许也有过软弱和跌倒。 毕竟,周恩来走後有个“肆陆”,胡耀邦走後有个“陆肆”,可见人民还是深爱他们!这是当代犬儒们(Cynics)永远看不懂的主流。 还是鲁迅说得好: “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 最後,见到一幅未署名的挽联,正好用来回敬那位“才子”: 挽联人人会写,亲疏高下立判。 又见到克强的楷书: 啊,是《醉翁亭记》,睽违已久矣!记得中学时是背颂过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 有感古人欧阳修之余 [注1] ,也不由得衷心地喊出一声: “滁州书生太守,愿你一路走好!”[注2] 写於2023年11月5日 [注1]在网上看到有介绍《醉翁亭记》的写作背景,一併录下: 《醉翁亭记》作于宋仁宗庆历五年(1045年),当时欧阳修正任滁州太守。欧阳修是从庆历五年被贬官到滁州来的。被贬前曾任太常丞知谏院、右正言知制诰、河北都转运按察使等职。被贬官的原因是由于他一向支持韩琦、范仲淹、富弼、吕夷简等人参与推行新政的北宋革新运动,而反对保守的夏竦之流。韩范诸人早在庆历五年一月之前就已经被先后贬官,到这年的八月,欧阳修又被加了一个外甥女张氏犯罪,事情与之有牵连的罪名,落去朝职,贬放滁州。 欧阳修在滁州实行宽简政治,发展生产,使当地人过上了一种和平安定的生活,年丰物阜,而且又有一片令人陶醉的山水,这是使欧阳修感到无比快慰的。但是当时整个的北宋王朝,虽然政治开明、风调雨顺,但却不思进取、沉溺于现状,一些有志改革图强的人纷纷受到打击,眼睁睁地看着国家的积弊不能消除,这又不能不使他感到沉重的忧虑和痛苦。这是他写作《醉翁亭记》时的心情,悲伤又有一份欢喜。这两方面是糅合一起、表现在他的作品里的。 [注2]祖籍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的插队知青李克强,1977年以滁州地区高考第二名的成绩被北京大学法律系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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