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研究中心新來的統計程序員是個即活潑又隨和的女孩,她很快就和大家搞熟了。我們都叫她小米。有一天,小米跑來我的辦公室,開口就對我說,“大俠,。。。”我一愣,心想這個傢伙說話真是有趣,想必是因為我幫過她而我平時說話又直又沖,所以她給我這麼個稱呼。我後來告訴她我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她還是時不常以大俠相稱。開始時每次聽到這兩個詞都會覺得很有些刺耳,久了也就習慣了。 說說我為什麼不喜歡這個稱呼呢?其實中學時代的我是很愛讀武俠小說的,時常沉浸在武俠世界中以逃避灰暗的現實生活。記得那時我們班上大家傳閱的武俠小說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收藏。之後,隨着金庸的封筆和古龍的謝世,武俠小說不那麼流行了。可我對曾陪我度過躁動的青春時光的武俠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那年的一個晚上,我在賓州的一位弟兄家聚會,我們讀到馬太福音十四章耶穌用五餅二魚食飽五千人的神跡。 馬太福音十四章十五節至二十一節 到了黃昏,門徒到他跟前來,說,這是野地,時候已經晚了,請解散這些群眾,他們好往村子裡去,為自己買食物。 耶穌卻對他們說,不用他們去,你們給他們吃吧。 他們對他說,我們這裡除了五個餅兩條魚,再沒有別的。 他就說,拿過來給我。 於是吩咐群眾坐在草地上。就拿着五個餅兩條魚,望着天祝福,掰開餅,遞給門徒,門徒便遞給群眾。 眾人都吃,並且吃飽了。他們拾起剩下的零碎,裝滿了十二個籃子。 吃的人,除了婦女孩子,約有五千。 帶領我們查經的朱弟兄說,如果是我們做這事,我們會怎麼做呢?我們估計是會把餅唰的一下撒給大家。而耶穌是“望着天祝福,掰開餅,遞給門徒。門徒便遞給眾人。”當時在我的腦海里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副畫面,有一個很高大的人站在人群中間,很瀟灑地把餅撒給大家。就像那些劫富濟貧的俠客似的,很有氣勢很帥。而耶穌的動作卻是那樣自然那樣柔和,沒有一點的誇張沒有一點的張揚。我們的主耶穌,神的兒子,在行這麼大的神跡時是那麼的自然,這樣的神跡對他來說太普通了。“望着天祝福”顯示出對於父神的順服和將榮耀歸於父神。相反我們這些渺小的人卻喜歡炫耀自己那一點點的才能,常常忘記我們的這點能力其實是神給我們的。 從那一刻起,我認識到俠客們或多或少是在尋求自己的榮耀。因而從此擺脫了武俠情結。所以當小米叫我大俠時,我很有些反感。她似乎在告訴我,我時常在靠自己的小聰明為自己爭面子。 當然,俠本身也是在尋求公平正義,憐憫和幫助弱小。可離開神,人真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公義?離開神,人真能夠忘我地憐憫和幫助弱小而沒有一點點的自我感覺特好嗎?當人們在尋求公義時會用一些極端的手段,比如暗殺。這些手段真能帶來公義嗎? 有時我會想,當我們在生活中遇到不公平時應該如何對待呢?一味地退讓嗎?像馬太五章三十九節到四十一節那樣嗎? 這讓我想起多年前看過的一部老電影,馬龍·白蘭度主演的“在江邊”(英文名為“On The Waterfront”,1954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電影開始描述了黑暗的工會對工人的壓迫,還殺害了一位敢於講話的工人。讓我特別驚訝的是,他們教會的巴里牧師呼籲工人團結一致對抗工會。我當時特別希奇這牧師怎麼還管這事,像共產黨似的組織工人運動。馬龍·白蘭度演的特里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曾經是職業拳擊家。後來他的哥哥也被工會黑幫殺害。特里在衝動下一時要靠自己為哥哥報仇。牧師及時趕來阻止了他。在牧師的幫助下,他們通過法律手段揭發工會的罪行。這位巴里牧師走入工人的生活,幫助他們用正當的手法維護權力,讓我印象很深。 很多時候用正確的方法來解決事情是需要忍耐和等待的。有多少時候,我在應該等待的時候沒等待,而去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小聰明解決問題了呢? 當一時找不到正當的途徑,沒有健全的法律體系時,又應當如何做呢?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我想除了禱告神,求他的引領外,在基督教的歷史上的好些美好的見證也可供我們參考。 感謝神,榮耀歸於神。 後記 當我寫完這篇稿件之後,就先email給了還沒有信主的小米。小米回我email說, 呵呵,我實在忍不住那麼稱呼你。我覺得那是你的知識和人品的自然流露,我並不覺得你是在炫耀什麼。你不應該這樣想自己。。。 我仔想了想她所說的,回了以下的email, 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我想講的是,從人做出來的在人的眼裡可能是很好的。但從神來的卻是聖潔的,是完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