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是个胖胖的快乐的美国小伙子。 查理在伯克莱加大毕业后,到伦敦经济学院读硕士,后来又到北大做交流学生。查理以前没来过中国,但是他一来就喜欢上北京了。除了在课堂上学习国际政治,了解政治的中国,查理更喜欢骑着车或挤公共汽车去了解文化和民间的中国。 查理花了很多时间到处逛北京城,他发现北京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既古老又现代化的大城市,那些古老的东方建筑和东方艺术非常迷人,现代化的建筑也同样很吸引人。北京人也很友好,查理正在努力学习中文,所以很喜欢北京人说话的卷舌音,经常困难地卷着舌头说话,尤其是儿化音,总学不像,不时有北京人善意地纠正他的发音,这使他很高兴。 查理的看法,学一种语言如果不懂得骂人的话,就不算学会学好。因此他请人教他说骂人话。但是通常人们对他的要求只是置之一笑。后来终于有一个人教了他一句“王八蛋”。查理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是骂人的话,那人告诉他,不用懂,因为所有的外国人都弄不懂,只要知道是骂人话就行了。有一次查理坐出租车,旁边有一辆车突然插进来,几乎撞上查理乘坐的车,司机很愤怒,查理也很愤怒,于是查理骂了一句“王八蛋”。司机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查理也笑起来,结果司机和查理的气都消了。 有一天查理在街上走着,旁边有衣着时尚的两个美女经过,查理当然注意到了,在礼貌地行过注目礼以后,查理在竖起的耳朵里听到美女在说,这个老外长得不错,就是胖了一点。查理立刻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美女道:你们说我胖?那两个美女不料胖胖的老外帅哥居然听的懂并且还会说中国话,惊得花容失色,瞠目结舌。不过查理不生气,挥挥手,笑嘻嘻地走了。 查理还特别喜欢到处串胡同,他发现有些胡同很幽静很整洁,有一些就不是了。有一次他迷路了,走进一条破旧的胡同,里面还有人在摆摊,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摊主热情地招呼查理,查理就坐下来要了一杯啤酒。摊主卖的主要是酱鸭脖子,查理弄不懂这长长的东西是什么,于是双方比比划划,“呷呷”,是鸭子,懂了。大腿?不是。胳膊?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呢?摊主伸长了脖子,比划了一下,查理大吃一惊,然后,就着昏暗的灯光,查理发现和脖子放在一起的还有“鸭的脚”。查理站起来,抱歉地付了啤酒的钱,离开了。 查理不能接受鸭的脖子和鸭的脚,就有中国朋友对他讲了个故事,说是从前土匪劫了人质上山,让人质吃饭吃鸡,如果人质吃鸡大腿,土匪就会把人质放了。如果人质吃鸡的脚,那么土匪就会把人质扣住,让人质的家人来交赎金。为什么呢?查理问。人家告诉他,因为鸡的脚的滋味更好!只有懂得享受的有钱人才会吃。查理明白过来,就有点郁闷,原来自己不光是穷人,还不懂的享受。查理很想做懂得享受的有钱人,但是目前为止查理还是不能接受鸭的脖子,尤其是鸭的脚。 查理在北京还学会了砍价。查理在美国的时候不问红尘世事,不知道买东西的时候,价钱还可以你来我去的讨论(虽然英语也有砍价这个词)。查理在北京刚开始学会砍价,是在著名的秀水东街。查理一听见摊主用流利的英语诉苦,说自己多么多么地不容易,心就软了。100块钱的衣服查理砍掉2块,就乐滋滋地回去了, 结果自然是招来很多善意的笑声。时间长了,查理慢慢在进步,现在偶尔也能砍掉一半价钱了。 查理有很多中国朋友,经常在一起聊天或者一起结伴出去玩,时间一长,查理爱上了一个中国女同学小菲,小菲长着一对细长的眼睛,秀气文静。查理认识的一些中国女孩,认识没多久就问查理可不可以带她们去美国,还有一个对查理说她不要做中国人,只想做美国人。查理听了半天说不出话,20岁的女孩对自己的祖国这么决绝,查理很难理解。小菲喜欢美国,但是小菲也爱自己的祖国。有时候谈到国际政治,小菲会批评美国的外交政策,但是查理一点不生气,常常举着双手,开玩笑地说:我投降了,行不?小菲就笑了,两个人手拉手地去挤地铁,逛北京的胡同,吃北京的小吃。 查理在北京的时光是快乐的,有时查理也会想念家人,想念故乡。有一次,查理看见一个中国同学买了一盒美国威斯康辛西洋参,立刻被勾起了浓浓的乡情。威斯康辛大片的田野,香气袭人的奶酪,还有波浪翻滚的密西西比河……和小菲一样,查理爱美国,但是也喜欢中国,喜欢北京,查理已经想好了,毕业以后要申请留在北京工作,小菲听了他的决定,轻轻地鼓掌说:在这里你会有更多的机会。查理很高兴小菲说这样的话。 那天,他们站在南锣鼓巷巷口,天上下着毛毛雨,查理想起了刚学的一首古诗的句子:“天街小雨润如酥”,“最是一年春好处”,他努力字正腔圆地念给小菲听。细细的雨丝中,彼此相对莞尔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