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一番寒澈骨, 焉得梅花撲鼻香  我有一張珍貴老照片, 照片中尚未滿月的我被小棉被裹成一個手腳都不能動的筒, 只露出一張小臉。年輕媽媽抱着小棉筒,面對面在逗我唱歌。照片中的我嘟着小嘴,似乎想摹仿媽媽的嘴形。媽喜歡唱歌,她常常會用我的小名“豆豆”自己編詞曲,即興發揮,編到哪裡唱到哪裡。我就是在她的懷裡,她的歌聲中呀呀學語的。 我會唱的第一首歌是“紅梅贊”:“紅梅花兒開,豆豆放光彩。。。。。。” 從蹣跚學步,一路走來幾十年。天涯海角,每一步都有媽媽的歌聲伴隨着我。 可是我從未見親眼看見過梅花。據說當年奶奶買下成都老家時,院子裡種了一排臘梅,卻早在大煉鋼鐵的年代,被砍去當柴燒了。我印象中的梅花是從畫家筆下,古人詩詞裡得來的: 梅蕊臘前破,梅花年後多。絕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 雪樹元同色,江風亦自波。故園不可見,巫岫郁嵯峨。
寶劍峰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心中的梅花,陪我漂洋過海,落地生根。 這些年來,愛花的我種了櫻花,桃花,梨花,茶花,玉蘭,紫薇,各色杜鵑,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灌木花, 每一株都有一段故事。幾年前回成都,正逢奶奶生前種的紫藤結籽,帶回幾粒種子,精心培育,如今已是藤葉茂盛了,紫花串串飄香的時候, 就似奶奶在輕聲叮囑。 我夢想中,卻常常希望能種出故園的梅花,放光彩的的梅花。 三年前,爸媽帶回幾株我夢寐以求的梅花幼苗,悉心照顧下,居然成活了!一株紅梅,兩株臘梅。三吋幼苗,如今已有二人高。每逢深秋時節,爸爸為梅樹培土保暖,準備過冬。今年冬天,是我一生中最漫長最寒冷的冬天,皚皚白雪,萬物消沉,以為春日不再。。。。。。雪融了,暮然望去,窗外已是生機盎然。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着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前面高的是紅梅,右邊兩株小的是臘梅  梅花卻在這寒冬里悄悄孕育着生機  美東的雪還沒融化,蠟梅就迫不及待吐蕊報春了  不經一番寒澈骨 (樹枝間鳥巢里的小鳥在冬天到來前飛走了)   焉得梅花撲鼻香  我家洗硯池邊樹,朵朵花開淡墨痕  梅花是薔薇科李屬的落葉喬木,有時也指其果(梅子)或花(梅花),學名為Prunus mume。與蘭花、竹子、菊花一起列為四君子,也與松樹、竹子一起被稱為歲寒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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