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伯” 是我祖母的娘家侄子,是祖母长兄的儿子。他是国民党高级将官,四九年没有跑, 成了战犯,被囚在了西安战犯营,一关就是二十多年。
七四年中国释放这批战犯,“老伯伯”得以重见天日。那年他来到我家和祖母重逢,快六十岁的人了,捻然还是大少爷的派头,生活上一切都要由别人来照顾。除了很自私, 还有一个很”牛”的习惯: 他早上尿尿不是自己下床尿, 而是把尿壶拿到床上去尿!
许多年后, 笑谈此事, 祖母说: “几十年的改造都没把他改过来, 难怪国民党丢了江山, 就凭这德性, 还想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