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自然灾害时,一个水葱滑嫩的姑娘嫁到我插队的村子。姑娘叫惠香,小伙叫赵山(村里大部分人姓赵,他们的祖先从宋朝年间开始,给皇家看坟;少部分人姓朱和秦,都是大姓,据说是看哪个皇族的坟,就姓那个皇族的姓)。小伙可没有皇家气派,娶个姑娘喂不饱。于是这惠香就到处偷食吃。有次惠香被赵山捂在床上,这惠香光着身子给赵山磕头如捣蒜:你饶了我吧,都是饿给闹的。赵山涕泪横流,抽自己的嘴巴子,骂自己没能耐,养活不了老婆。 只要给两斤玉米面,惠香就脱裤子。村里的男人,几乎都曾和惠香有一腿。 当村里人和我们知青扯这种八卦时,我们表示质疑:不可能!赵永和那么憨厚的人也会如此?秦伯仲那么刚直的人能上那女人的床?。。。。 我们还要说下去,聊天的人讲话: 哪有你们这么问的,告诉你们几乎所有,就是几乎所有,包括我自己,行了吧。 后来又曾和其他人聊过,我们还是想确定我们心目中的好人没有这种龌龊事,但总是不得而知。 文革发生后,惠香作为坏分子,脖子上挂着破鞋游街,看着昔日的床上客们,惠香羞愧难当,了无生意。在一次赶着毛驴给山上送水经过铁路时,毛驴突然拧着不走,而火车正隆隆而来,惠香使劲推驴屁股,将驴推离铁轨,避免了一场重大交通事故,而她被撞成高位截瘫-------成了英雄。 这一撞,让惠香家鸟枪换了炮。铁道部门给她家盖了五间一砖到顶的大瓦房,公社每年给惠香两个壮劳力工酬;让其丈夫到公社公干,两个初中毕业的孩子吃上了商品粮。 惠香的五间大瓦房就在知青点的隔壁。每天收工后,男知青们就聚集到她家去打牌。惠香高位截瘫,穿着开档裤,靠在被垛子上,牌夹在腋下,因只有一只手能自如活动。一进屋,臊气冲天,男知青们也真待的住。我进去后,礼貌性地待了三分钟就跑了。 惠香成了家里的大功臣,虽然瘫了,但嗓子没坏,高门大嗓,吆五喝六。她的一儿一女,儿子叫二娃,女儿叫大妞,都是方圆十几里的头牌靓男俊女,被她骂的在家从不敢大声说话,老公更是唯唯诺诺,不敢有半点个人意志。男知青在她家打牌,儿女和老公在一旁伺候,端茶递水点烟的,殷勤的很。男知青们乐得有人伺候着,臊点就臊点吧,久居茅厕,不觉其臭罢了。她在家里的皇太后的架势,全然没了当年生不如死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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