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主任又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说,张磊他妈来找我,说她家张磊都是姑娘们倒追的孩子,他谁都没看上,怎么就看上了你们那个NINI,在家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说非NINI不娶。她说你们那个小姑奶奶,到底是何方神圣,把她家儿子害的五迷三道的?问问NINI,都要什么条件,她一定会尽量满足。我没办法,只好找你来再商量。 我说,抱歉给主任添麻烦了。你就告诉她,谢谢她儿子的厚爱,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对不起了。 主任马上忘了他为什么找我了,八卦地问,有人了,谁呀,我怎么不知道?瞒的这么紧。 我说没瞒呀,早就满所风雨了。 主任说,不会是韩君吧?我倒听说过他为你写血书,留胡子,还被罚去烧锅炉。但你不是不同意吗?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不是考验他呢吗,我看他红旗能扛多久。 当晚,有人敲门,问谁呀,答美髯公。 我一开开门,韩君一把拉我入怀,嘴里道:你个小冤家呀,真狠心考验了我八个月零七天。要不是焦志刚告诉我,我还在锅炉房抡扳锨呢。 我推开他说,坐下,好好说话。我问他,我应了你,你就不抡了? 韩君笑着说,前些天,书记去洗澡,他看到书记打了一身的肥皂泡,就去把热水给关了。第二天,书记把他叫到书记办公 室,用浓重的鼻音把他臭骂了一顿,还说要处分他。他对书记说:我已然是所里最低级的工作了,你还能处分我到哪里去。要不然,你把我处理成书记,你去烧锅炉,把我也激感冒了,行不?书记气的差点给他个大嘴巴子。 后来书记对他说,你的苦肉计也演的差不多了,赶紧回办公室,年终有许多活动要进行呢。 韩君说,书记就是书记,火眼金睛,一眼望我到底。既然是演苦肉计,就让我演成了吧。今天你们主任去办公楼和焦志刚说了你的话,焦志刚马不停蹄的告诉了我,我就马不停蹄地找你来了。 要不说我是俗人呢,这时也没忘了问他,和书记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他说,那也是一个小活报剧。他说他为所里合唱团申请统一服装,请书记在申请经费单上签个字。书记说要开会,等会后再签。他出门正好遇见所长,所长问他何事,他说给合唱团买服装,所长就托着他的手,把字签了。从这以后,只要有事找书记,书记就说,你找所长去吧。一个堂堂大所书记,就这么小肚鸡肠,整的韩君抓耳挠腮的。一天,书记的女儿来找书记,“碰巧”遇见了韩君,韩君就请她到他办公室坐坐,一来二去的,就能每天饭后都到所区,在众目睽睽下双双遛弯了。这么一来,把书记急得够呛,他还想让他的女儿嫁给副部长的儿子呢。于是对韩君说,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来办吧。这事才算完。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啦,就是他了! 我们很快结了婚。没要彩礼,没买家具,也没举行什么仪式。我用我的全部积蓄加上我父母给的,为他买了一架钢琴,也是我们地区的第一架钢琴。后来家里的乐器可以组成一个小乐队:小提,中提,大提,黑管,长笛,萨克斯风,小号,长号。。。。只要他喜欢,就买。而我自己,有书就成。有时我坐在沙发上看书,他在一旁边弹吉他边低吟浅唱,我会感动的掉泪。我会用书遮住泪水,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如此的爱他。 婚后,我包揽了全部家务,洗衣,买菜,做饭,收拾屋子加挣钱。这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他们想不到一个书呆子如我的人,会把家里料理的如此井井有条。有次我正在厨房包饺子,焦志刚来串门,就对在客厅看电视的韩君说,弟妹惯你到不像话。我再怎么不做家务,这包饺子总要抻把手的。我边包边说,他不是不帮忙,而是越帮越忙。不是摔了盆了,就是打了碗了。两个人的家务,能有多少活,我一个人做,反到利落。他也会来事,每当我做好饭,让他吃时,他就睁大眼,吸溜着口水,说好吃。你说就他那样,我要不学成个几级厨师,怎么对的起他的馋相。志刚大笑,说,我们得向你们学学这夫妻相处之道。 韩君的家人待我很好。他父亲到北京来出差,进家放下行李就去了菜市场。回来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鸡,提篮里还有一条胖头鱼。他老人家直奔厨房,也不要我做下手,整出一桌菜来。他来七天,我就过七天饭来张口的日子。有时婆婆大人跟老公公一起来,我就可以当一个月的甩手掌柜的。衣服换下来就给我洗了。吃完饭还不让我洗碗。有时婆婆争不过我,就喊她儿子来洗。这韩君边洗边问他父母,我是你们亲生的吗?其实我的公婆会做人,心疼儿子,把儿媳妇捋顺了,这儿子的日子就好过了。就不明白那些婆媳大战的,为难儿媳其实是坑自己儿子哪。有时我俩闹矛盾,他全家向着我,指责他。他就问我,下了什么药把他家都迷住了。我就特得意地得瑟:本色演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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