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周,媒体有关于孩子的报道了接连不断。在美国有小留学生绑架案,在中国,一家四个孩子几天自杀案等等。我看到在每一条新闻报道,或者在每一篇文章下面,都有几十条、过百条的留言和评语,有感概、讨论、批评、建议等等,甚至有人用一连串的“呼吁”来表达对现在的家庭教育和下一代的成长有着甚多担忧。每当我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美国辉瑞药业公司的总监苏黎先生,付出时间、精力和金钱,做着一件他认定有意义的事情。
我认识苏先生,是通过文学城的网站。那是两年前,我把我的书稿《慈祥与残酷:透视中国式父母之爱》放在博客里做阅读的测试。苏先生看到这份书稿之后联络我。他说,他看到这本书的价值。当他得知这本书在中国出版不顺利,而我打算放弃出版时,他鼓励我向台湾的出版社投稿。那时我了解到,苏先生对中国和亚洲文化造诣颇深。作为华人在美国的一个成功人士,他在为全球最大的药业公司培养亚洲的企业领袖过程中,看到有不少华人,因为受到性格等某些方面因素的阻碍,无法在企业更好更大发挥潜力而留遗憾。后来苏先生把这本书指定为辉瑞公司亚洲领袖培训课程的必读书之一。
正是由于苏先生的鼓励,我把这部书稿发给了台湾十大出版社之一的信实文化出版公司。事实证明了苏先生的眼力。信实文化出版社很快出版了这本书,更是在几个月内,在台湾热销,也远销到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台湾中央研究院等各个院校的图书馆纷纷收藏;跟着,中国大陆的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各院校的图书馆,陆续从台湾进口收藏,甚至日本也有大学的图书馆收藏。作为该书的作者,我觉得已经很满足看到这个结果。但是,苏先生的眼光更远。
他看到,这本书没有简体字版,在美洲也没有直接的销售商。这两样的缺少给出生在中国大陆的年轻一代,带来一定的阅读困难。他更希望,在美洲的华人,可以帮助国内的亲友读到这本书,以科学的眼光审视父母之爱的意义。
当苏先生告诉我,他要自费印刷一批简体字版的书来北美销售时,我曾试图劝他别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苏先生跟我讲了一个故事:他遇到一个年轻人,本来在公司很有发展前景。可是,因为要孝顺父母,他不能够离开父母居住的城市,去外地的公司任职。还有一个人是市场部的精英,后来决定自己出来做老总。因为有自恋的性格结构,导致这位人士不断地出现判断和决定的失误,以及人际关系上的困难,最后还是事业和家庭都失败了。苏先生说,他们都是非常有天智、非常能干的人。如果他们明白自己的成长对今日事业上的影响,他们一定会成功的。所以,我要把这个好的工具分享给寻求事业成功的人,给想让孩子未来成功的父母们,让父母从一开始就能够健康地预备孩子走向社会。他对我说:“我决定做这件事,是为了三十年后,有个董事长的父母说,当年那本书影响了我;有个董事长说,当年那本书影响了我的父母。”
在那以后的几个月里,我看到苏先生与出版社之间来来往往的邮件,从文字编辑,到排版、印刷、运输等等。这里面的内容极尽繁琐详细,我基本上看不懂;还为此专门请人做了一个网站。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清楚,那就是苏先生没有从中赚取一分钱。他为的是三十年后那些长大了的孩子,长成一个身心灵健康的人,在事业上根据自己的天赋和爱好充分发挥潜力,又有能力享受生活。他默默地付出别人不会知道,甚至不会理解的努力和奉献。
今天,孩子们的问题已经层出不穷,长大以后的状况更令人担忧。所有的讨论,所有的不满、牢骚、抱怨、批评、指责、建议、呼吁等等,都表现出人们对下一代的关注。然而,我看到苏先生却在踏踏实实地行动。他相信这本书可以改善和提高中国式父母之爱,他尽力去做了—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他的贡献,也不问有多少人买书,不计算他会亏多少钱。只为着三十年后有一个父母,或者已经长大的孩子,因着他今天的奉献而受益。苏先生让我想到那些旷野呐喊的先知们,往往得不到人们和社会的认可、赞扬和支持。但是,他的高瞻远瞩,他的勇气和牺牲,都让我敬仰。因为正是像苏先生一样付出心血的人,推动了社会进步、人的发展。今天,那些已经长大的孩子,或者孩子的父母,也许不会了解苏先生的勇气和牺牲;但他今天的努力,却能成就三十年后已经长大的孩子,让个人、家庭和社会都得益处。我觉得,对于今天孩子们的问题,与其怨天载道,我们何不像苏先生那样,做一件实实在在有助于帮助孩子和家长们的事情呢?
杨虹:心理辅导学博士、心理辅导师。曾任西雅图西华报、华声报专栏作家。新浪网教育频道国际学校驻站作者。《慈祥与残酷:透视中国式父母之爱》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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