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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调灌水：文学是否应该俱备社会功效

临屏信手而写，难免挂一漏万，肯定不成章法。不过这里我灌水的中心思想是很明确的：文学不应该俱备社会功效。尽管文学本身和社会、社会功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本质上，文学本身应该不俱备社会功效这个职能。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如果谁对这个说法持怀疑甚至否定态度，我一般会嗤之以鼻，不管他发表了多少诗歌散文小说，不论他的遣词造句水平是如何的精妙。

当然，我这么说，大部分人也可能反过来对我嗤之以鼻，不会认同或者理解不了。平日里在网络之中我的回贴可能有辛辣的成分 (特别，我喜欢打抱不平)，但是本质上，我是个低调而自贬的人，这种低调和自贬不是装出来的什么姿态，而是种本能，出自一种自惭：在知识浩瀚面前感叹自身的渺小。所以这里我说“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如果谁对这个说法持怀疑甚至否定态度，我一般会嗤之以鼻”，是我在网络里难得一见的高调之言，所以我干脆将此篇灌水的标题称为“高调灌水”。

但是话说回来，尽管我通常在知识面前流露出一种自惭，但是这并非表明我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是个人云亦云的人。在我所涉足的领域，很多时候我对自己对概念和知识构架方面之理解有着某种近乎自负般的自信。

最近看了一篇别人 ZT 的文章，说的是曾任耶鲁大学校长的小贝诺*施密德特，日前在耶鲁大学学报上公开撰文批判中国大学，其中有一句这样的话，“坚持青年必须用文明人的好奇心去接受知识，根本无需回答它是否对公共事业有用，是否切合实际，是否具备社会价值等”，就说到我心坎上去了。这句话对数学、物理成立，对文学也同样如此。从这个意义而言，杂文基本上不属于文学范畴，而只属于文学的 application，就如同线性规划、搏奕论之于数学一样，你可以将它们称之为应用数学，将它们排除在数学这个学科以外，对数学的内核维持某种单纯的、俱备美感的而又自洽的界定。

所以说文学的核心部分是诗歌和小说，包括戏剧在内，其次是“通常”的散文，杂文和文学没有多少联系，它可以类比成，比方说，数学中的统筹学，或者物理之中的电子通讯之类的技术，和 science 的构架没有多少联系，或者说，杂文和文学的构架没有什么联系。更极端一些的例子就是写实的新闻报道，和文学就没有什么关联了。所以我认为鲁迅之地位比他在文学上的地位高很多，他在文学上的地位主要是由鲁迅的小说决定的，而不是鲁迅的杂文 (尽管鲁迅的地位可能主要来自于他的杂文)。国外有些评论家常常将张爱玲在文学上的成就排在鲁迅之前，并非没有道理。

记得大约三周或者一个月前我在某个回贴中说 (至于在哪个主帖之中回的，我就懒得查了)，这个网站欠缺的是好的写手。当时苦鸿同学批评我提这样的建议 (实际上这不是建议，而是看法) 如何如何不好，等。这里补充说明一下：“这个网站欠缺的是好的写手”指的就是缺乏对施密德特那样的言论认同的人：这个网站貌似极少，基本上没有。

来个比较极端的类比。上次我在灌水区说了某人用实验方法试图证明圆周率是有理数 3.2 (此乃真人真事)，这时对 science 有一点直觉 (不是知识) 的人，就应该一眼就能判断此人是脑子残废。如果他申请攻读数学或者物理，你应该将他的申请直接扔进垃圾桶，即使他有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推荐、即使数学系一百年招不到学生，也要将其申请直接扔进垃圾桶，哪怕他的实验之设计是多么的精妙，使用的仪器是多么的先进，做实验时是多么的仔细认真，或者有多少党政领导捧场了，除非他将脑子清洗一遍。

那些认为歌唱祖国和文学有关系的，或者说文学的本质是呕歌社会正义、鞭笞社会丑恶的，除非特别的原因，我觉得可以将这种理解直接扔进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