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小记(2):变与不变
北京在变,变得越来越面目全非。
一是不伦不类的建筑越来越多:大裤衩(央视新址);恐龙蛋(国家歌剧院);鸟巢(奥运中心);水立方(国家游泳馆);大迷宫(东方新天地)。梁思成担心的情况终于都发生了“城墙倾毁,思成心碎|”。梁思成有一句名言:拆掉一座城楼,像挖去我一块肉;剥去了外城的城砖,像剥去我一层皮。老爷子在八宝山哭倒了骨灰盒,得,北京真的已越来越不北京了。
二是物价越来越吓人:几年前说北京的东西比美国贵还是有几分夸张成份在的,但现在再这么说就基本上一点水分不剩了。消费品价格上涨的速度像“窜天猴”总是超预期的,蔬菜、水果、肉类、日用品中找出几样比美国便宜的已经越来越不容易了,房价高的更是没边儿。节日搭车涨价严重,平日三十元的洗车费春节期间最低五十,多的六十、八十,还有一百的,洗一次汽车能买五辆旧自行车,连泡妞的嫖资也是跟着翻倍的,都得过年呀。
当然,不变的也有。
一是骗子还是很多,最突出的是电信诈骗。俺就接过这样的电话,打来电话的开始时是位姐姐,从声音判断介于小姐与大姐之间,一口官腔说公安局的还是市局的,说有人在上海用俺的身份证和资料诈骗了一笔不菲的银行贷款,要求俺协助调查。俺开始时真的一惊,觉得委屈有点急,她见俺态度不好不配合就说还是由处长跟俺讲吧。
电话里换成一位男低音声的警察叔叔操标准京腔,这位假处长真凶威胁俺说,你的所有账户已经被冻结,俺必须按照他们提供的新账号把账号里所有钱款打进新账户里去,然后在他们的监督下俺才能使用。俺一听就炸肺了,蒙谁呢?要求他提供姓氏名谁和地址俺要去面见他。他假装镇定地说那你拿笔记一下电话和地址吧,待俺拿笔回来电话里已是盲音他给电话撂了滚球子了。俺去了银行,冻结账户本来就是没影的事。
二是抢贼依然不少,出租车里还和警车一样全副武装安装着各种的防护栏,一坐进出就像坐进一只鸟笼,当然也有没装的。北京现在的哥已经90%不是本地人,一个禁号日俺坐上一位的哥的绿色加黄色现代,他说装不装防护网主要看公司的,有的公司不装,他们公司要求装。俺问他有作用吗?他说怎么说呢,也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但基本没啥作用,看运气,运气不好摊上了装啥也没有。
一个玩古董的朋友买了新房要乔迁之喜请客,他的新家住十七楼却依然配置了防护网。喝酒时俺调侃说:你以为你们家是故宫呢,至于吗?他很认真也很严肃地回俺:你可不知,别说十七层就是二十七层也能爬进来搂你,现在都是飞贼多几乎个个都是蝙蝠侠,不能不防呀。多好的房子多新的小区,也甭管几楼一眼望去家家都有防护网,这也是这个城市的一道独特风景。
两个段子:
1、关于央视新址
央视新址一开始被北京人戏称为“大裤衩”是从孤立的视觉效果而来的,设计师库哈斯知道后觉得这是一种误读和误解有必要站出来作以澄清。
身为世界顶级设计大师的荷兰人库哈斯闻名于世,他的作品鼎鼎大名散落于世界各地,不过那个倒塌了的法国戴高乐机场新航楼也是他的杰作,他以标新立异著称。库哈斯在他出版的一本叫《Content》的新书说明会上,当着在场的中国建筑设计师的面脱下了“大裤衩”。
他纠正说,央视新址必须从整体的立体视觉中才能发现它的色情寓意“悬挑设计游戏”,就是说必须将主楼与副楼整体来视觉才能把握准确,主楼代表的是女性生殖器,副楼代表的是男性生殖器,从一个最佳的角度望去一旦扑捉精准一场色情游戏便尽收眼底。
油菜的库哈斯后来还解释道,他是想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表达他对央视的友好以及他对中国人的特殊善意。库哈斯的建筑色情波普游戏玩得央视领导们差点丢了乌纱帽,后来竣工开幕前那个代表男性生殖器的副楼还遭遇了一场大火。大火没能给央视领导们带来旺运,不过倒是把库哈斯永远地烧出了中国。
2、关于大黄鸭
巧的是弗洛伦泰因·霍夫曼又是一位享誉世界的荷兰艺术大师,他以经典的浴盆黄鸭子为造型创作的巨型橡皮鸭艺术品系列大受欢迎,于2007年面世以来到过很多国家。他的设计灵感来自1992年一艘中国的出事货轮途中遇险翻覆,2.9万只黄色玩具鸭形成一支庞大的“鸭子舰队”开始随波逐流。15年后的2007年飘到美国或英国。
2013年6月17日,宽广的香港维多利亚港湾成了大浴缸,高16.5米的充气大黄鸭闯入大批中国游客的眼帘。也许霍夫曼当初的确不懂“鸭子”对中国人意味着什么?但香港观光局的活动策划者们懂,“鸭子”会吸引大批的中国游客,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们引进霍夫曼的大黄鸭是英明的。
大黄鸭在香港火了,来到北京颐和园昆明湖后更火了,于是北京世博园开始犯起红眼病,为了拉人气世博园干脆造假仿造了一支歪了嘴的大黄鸭,这下颐和园与世博园之间打起了舆论官司,好不热闹。其实造假大黄鸭的非只北京世博园一家,全国多地都有没授权的造假者。
大黄鸭在中国人中火了以后,霍夫曼没有像库哈斯那样也来一番澄清,解释一下他的设计灵感中有否对“鸭子”在中国文化中的特殊诠释,尤其是涂上“黄色”的鸭子的特殊寓意。也许老实的霍夫曼真的不懂鸭子一旦被涂上“黄色”就是对中国男妓的别称,或者也许一定意义上“黄鸭”比“黄龙”更能代表中国。当然也许霍夫曼已从库哈斯的直率风趣中看到了某种没必要,所以他选择沉默地保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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