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说:古之真人,其寝不梦。郭象为这句话作了注解:其寢不夢,神定也,所謂至人無夢是也。 我不知道庄子所说的“古之真人”究竟要追溯到哪个年代,关于他们的“有梦”或“无梦”又是否有什么记载?我只知道许多人都会做梦,有些人不光是“其寝有梦”,甚至白天也作梦。有人相信梦有某种启示的功能,譬如清朝的钱彩就认为“自古至人无梦,梦境忽来,未必无兆。”由于这样的缘故,坊间的《周公解梦》之类的书籍才有市场。 我的睡眠状态一向不错,属于沾枕就睡的那种人。由于是俗人,虽然不是寝必有梦,却也时不时地做梦。大多数的梦境睡醒之后就了无痕迹,只有少部分在醒后还有些微印象,然后再由过往的经历作增补,就成了另一种记忆。 昨天晚上的梦非常奇特,睡醒之后还留有很深的印象,反复思量,不得其解。 梦境并不复杂,是在一座土墙院子之内的瓦房客舍,周围有几个面目模糊的旅人,一个都不认识。外面刮起风来黄沙蔽日,风过后,院子里就积下一层土。木桌上有几页残破书页,所有字基本上都无法辨识,只有两个并不相连的字还清晰,但是我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字。其中一个是“缶”字上面有个盖头,这个盖头是“羃”字的异体字,也就是“冗”字的上半部分;另外一个字类似于古文的 丮 字,不过乙字之内换成了“去”字。 醒来之后,把手头的字典,词典查了个遍,还上网四处搜找,都找不到那两个字,当然也就查不出两个字的意思,那就只好自己瞎猜。 头一个字,“缶”上面有盖头,也许就是说最近饮宴比较多,小喝了几场,梦神发出提示“别再喝了”。第二个字联想到当年读过的“草书歌诀”,别的没记住,只记得“飞”字的歌诀是“乙九贴人飞”。那么一来,很可能就是说我“家里蹲敢死队”当太久,该出去走走了。 再也许,只不过是金圣叹所说的“郑人梦鹿”,现如今还在梦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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