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因为种种原因远离家乡的人们,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乡愁。古时候的文人骚客为此写下了不少著名的诗句。譬如“逢人渐觉乡音异,却恨莺声似故山”。又如“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还有“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等等等等。
怀念家乡当然不一定要写诗。参加同乡会,时不时与乡亲们相聚一堂,交换一下家乡父老的最新信息,叙一叙侨居生活中的得失,不致堕入“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困境,也是一个很好的选项。
昨天应朋友的邀约,参加了一个同乡会的预祝新春联欢聚会。侨团联欢聚会我参加过多次,规模有大有小,不外是选一个地方,吃吃喝喝,伴以歌舞演出,热闹一番。这次同乡会的聚会,地点选在由该会会长捐资兴建的会所举办,请来了奥克兰某“艺术学校”的小朋友们来表演助兴。这些年轻的表演者都是新西兰华人的第二代或第三代,最小的只有四岁,最大的十五岁,但是一律热情洋溢,各施所长。有人弹奏电子琴,有人打架子鼓;有人弹吉它,也有人唱歌。虽然不是在大舞台上演出,小朋友和他们的家长对演出都很重视。有些男孩子穿了整套三件头的西服,也有女孩子穿了晚礼服式的曳地长裙。演出历时一个多小时,现场充满掌声和欢笑声,很有节日的喜庆气氛。 这个同乡会在奥克兰人数不算很多,但是有比较浓厚的乡情,逢时过节都会举办或大或小的聚会,总以联谊叙旧为目的,这和会长的个人风格有关。会长是越南华侨,七十年代为避战乱带着老婆孩子乘船“投奔怒海”。经过 48 小时的漂泊,到了马来西亚。马来西亚政府拒绝他们上岸,他们辗转又到了泰国,被联合国驻在泰国的机构收容,住进了难民营。经过一番甄别,他们一家来到了新西兰。据会长说,其实他也可以去法国或美国,但他个人感情上对那两个国家都有所抗拒,宁可选择澳洲或新西兰。当会长的贸易业务在九十年代获得巨大成功之后,他开始参与一些公益事业,譬如捐资兴建寺庙,赞助办学等等。在一众乡亲的支持下,还筹建了这个同乡会。头几年,会长在自己的公司里,拨出一些地方供这个同乡会处理会务,前年又把自家物业内的一块地捐出来,向政府申请了建筑许可证,盖起了同乡会的专用会所。
演出过后,会方以中式自助餐款待参加联欢会的所有人。由于“同乡会”中有不少来自东南亚的华裔会员,所以餐点之中还有一些东南亚特色的餐点。譬如那道原自越南的“眉豆椰浆糯米粥”就特别受欢迎。有些来自国内北方的家长从来没尝过这道甜品,吃了之后赞不绝口。小朋友们先吃,也吃得快。吃完之后,就有小朋友自发地跳上演出台自由组合,自选曲目,再次发挥他们的音乐才能。也许少了面对观众的拘束,更显得挥洒自如,给聚会带来了另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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