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菜是民众的日常吃食,因此有些民间熟语会与瓜菜有关。近年流行的“吃瓜”一词就是个例子。一则大新闻可以被说成是一个“大瓜”,围观事件的人们被称之为“吃瓜群众”也是一例。一般来说,民众爱吃的瓜大体以甜瓜为主,作为菜肴之一的苦瓜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清朝画家石涛却是极其钟爱苦瓜的一个人,据说恨不得每餐都吃苦瓜。由于这种对苦瓜的感情,他甚至把苦瓜供奉在案头,还取了一个别号“苦瓜和尚”,他那本备受重视的绘画理论书就叫《苦瓜和尚画语录》。 我也爱吃苦瓜,那淡淡的苦涩还没有在口中消退,舌底便透出丝丝回甘,是一种很难言传的感受。有一年在台北夜市吃著名的“大鸡排”,大啖咸香酥脆的炸鸡排之后,不免有点口干。正好鸡排摊旁边就有一家在卖鲜榨蔬果汁,点了一杯“白玉苦瓜汁”,经过冰镇的白玉苦瓜榨汁之后加了点蜂蜜,苦中带甜,喝一口通体舒畅,一试难忘! 新西兰靠近南极,只有少数地方适合苦瓜的种植,因此价格一向颇贵。奥克兰属于可以种苦瓜的地区,因此我家菜园子里也会种些苦瓜,每年都有些收获。今年的苦瓜长得特别好,几株瓜苗结了好几十个瓜。有一位擅长种植的朋友曾告诫我们,说苦瓜爱往高处长,只有高处的瓜长得好,低于一米的瓜宜早早摘掉,以免浪费资源。有一天浇水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瓜斜躺在离地面不到二十公分的叶蔓之间,竟然长到约三十公分,可见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有趣的是,有些瓜躲在叶片之后,轻易不能发现,他就一直长,直到成熟转为金黄色,向人们宣告“我在这里!”,你若还是忽略了它,某一天它就爆裂开来,象是一朵花,又像是张开了讪笑的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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