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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话文字版 “照田鸡”这个词在粤语里有各别不同的解释。田鸡有一个特性,被强光正照双眼的时候他们会呆立不动,一抓一个准。粤人爱田鸡味美,居住在乡村的人就利用它们的这个特点,晚上使带着强光手电筒到田头地角去捉田鸡。“照田鸡”这个词的本意就是指的这种活动。后来,有些促狭鬼带了手电筒去照射躲在暗角的恋人,吓他们一跳,也叫“照田鸡”。至于把电影院里领位的人用手电筒为观众指引座位和看手相也称之为“照田鸡”则是这个词的引申之义。 “天后庙”前的空地上有多株大榕树。出于对环境卫生的考虑,市政府把这块空地铺上了水泥,只在每棵树杆的周边保留一些泥地空间,不致影响树木的生长。水泥地的敷设虽然阻止了榕树气根的无限制生长,枝繁叶茂的树冠仍然在上空相互交缠,好像一顶一顶罗伞。几位以说书为生的“讲古佬”就各自占据一棵树头展示他们的才华。这些“讲古佬”有人擅长讲历史说部,如《薛刚反唐》,《五鼠闹东京》;有人喜欢讲《火烧红莲寺》,《鬼脚七三打扯旗山》。也有人会将近代的事件编成故事来讲。譬如发生在 50 年代末,60 年代初的《三狼案》由于案件发生的时间跨度大 (1959年 6 月至 1961 年 2 月),案件事实耸人听闻(牵涉到黄姓富商父子被分别绑架,脱逃,死亡等情节)而被传讲多年。 “有嘢唱”是庙街的另一特色。街坊和市民在逛街购物之余,有兴趣的可以停下来欣赏不同乐队的演出。他们几个人一组,分散在“天后庙“的附近,吹拉弹唱,互不干扰。这些“曲艺团”的表演凸现了兼收并蓄的香港特点。他们有些演唱“时代曲”,有些唱粤曲,有些唱“欧西流行曲”,偶尔也有人会唱“革命歌曲”。在这里,你能听到一板一眼的粤剧唱段,也会听到爵士鼓,西洋乐器伴奏的“披头四”名曲。很可能左边传来“妹妹,我爱你,我爱你呀,我爱你”靡靡之音的时候,右边会爆发出“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雄壮旋律......除了从大陆或台湾来的人,香港市民大多对“国语”或者“普通话”不熟悉。他们基本上通过台湾电影以及被称为“时代曲”的台湾流行曲认识“国语”。这些“曲艺团”演唱的曲目各有侧重也各有“拥趸”。 由于演出并不靠售票,“曲艺团”演出的时候会派出一些小姑娘捧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口香糖,话梅,鱼皮花生之类的小包装零食向围观的听众兜售。这些吃食可能比商铺里买要贵上一点,但多数听众不太介意,毕竟不想被这些小姑娘视为“孤寒种”。当然也有一些“铁公鸡”,看到小姑娘走过来就向另一边移动甚至走开,但这种人毕竟是少数。有些街坊也“捧角”,对于他们喜爱的演员,他们会特别付费“点唱”。接到“点唱”的演员自然要向点唱者致谢,点唱者在街坊钦羡的注视中或洋洋自得,或表面若无其事,心底暗自喜悦,也是人生百态。 阿文的舅公和几个同道中人聚在一起切磋粤曲技艺,原本无意作经营性的演出。事缘有一个在庙街活动多年的组合,由于内部矛盾无法调和,面临解体的状况,有人便提议由阿文的舅公牵头组成一个演出小组,填补这个空缺。舅公经营了一辈子戏班,搞这样一个小团体自然是驾轻就熟。但舅公认为,现有的班底除了阿文之外,其余年纪都偏大,无法适应一周七个晚上的演出。因此必须找到一两个比较年轻,还要具备一定能力的人来加盟,这事做起来才有把握。众人听了舅公的分析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各自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物色人选。由于他们这些人过往都在戏行或者相关行业打滚,门生故旧,同业好友都不少, 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这个《同乐社》就正式在庙街演出。 《同乐社》的台柱是一生两旦。那“生”戏路很广,生,末,净,丑样样皆能,和另外两个旦角搭配,能唱的曲目就很多。加上《同乐社》原有的人马合作纯熟的乐器演奏,《同乐社》这个新组合很快就在庙街站住了脚。 《同乐社》其中一位旦角妙霞很有观众缘,短时间内就有了不少“拥趸”。每当妙霞演出,观众的反应都很热烈,而且会有观众点唱。这位妙霞是戏行里的红裤子出身,在戏班里熬了很多年,可是她以“开口梅香”的身份只演出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舞台。妙霞离开粤剧舞台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世居澳门的男人。 妙霞在舞台上的演出虽然只有几句台词,但行内人一致认为她的基本功扎实,声音清脆响亮,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对于妙霞匆匆离开舞台,有些前辈们为她惋惜,然而身边的小姐妹却为她遇到了荣少这样一个“有情郎”而庆幸。对于男女之间相遇相恋,民间素有“缘分”的说法。荣少和妙霞从认识到定情源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次偶然的相遇,妙霞的人生舞台上演出的必定是另一样剧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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