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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芙蓉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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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维群英谱 16):潇湘乡试会馆 |
| 16) 潇湘乡试会馆 冷冰儿道:“如此说来这潇湘乡试会馆很大了。是不是今年的乡试赴考的秀才很多,杜甫江阁太小,湖南不得不建个大的?”周老虎笑道:“那也不是。现在兵荒马乱的,秀才们就算中了举子,也没有多少当官为朝廷效力的机会,所以赶考的秀才是越来越少了。其实不光是湖南这样,就连江浙、直隶等大省也莫不如此。万岁爷光绪皇帝自然对此忧心不已,为着变更之缘故,前几年万岁爷采纳了严复、康有为、欧阳中鹄和他的弟子谭嗣同等人的建议,再加上朝廷有李鸿章李大人和恭亲王奕欣的支持,于是钦令在湖南搞乡试改革。这次乡试改革和以往相比,截然不同,看来万岁爷是动真格的了,而且竟然说服了老佛爷。” 冬儿抿嘴笑道:“这么说当今圣上倒是个有心人了?”周老虎笑道:“有心不有心的,各人自去品味。自家的江山风雨飘摇,老佛爷和皇上能不急吗?据主考南二楼透露,这次湖南省乡试从八月提早到了端午节,而且由以前的闭室改为开堂,所有的秀才、监生、贡生都在同一大堂内考试,不再独占一个考房。考试仍然是三科,但是四书五经和诗赋合并成了一科,策问仍然是一科,另外新增了西洋哲学和科技这一新科。当然最大的区别是允许女子考试。今天是五月初三,后天就是端午节,冬儿姑娘和冷哥儿如果有兴趣,不妨去老夫家作客几天。天马山离老夫家不过区区数里之遥。” 冬儿拍手笑道:“如此盛会,不去饱饱眼福岂不辜负了!晚辈蹉跎岁月,没有什么秀才资格,赶考是不可能的了,要不是冷大哥要去浏阳县城欧阳伯父家,晚辈倒想去见识见识呢。” 周老虎笑道:“冬儿姑娘没有秀才资格也可以参考的,因为这是第一次试点,如果要求女子有秀才资格才能参考,那岂不成了一纸空文?是以万岁爷钦令此届参考的女子不但不必俱备秀才或者监生身份,而且考官评定名次时要优先照顾女才子,违者严惩不贷。却不知冷哥儿博取了甚么功名?” 冷冰儿脸一红,道:“这个不曾。小可家里穷,家父哪里有余钱让小可挥霍?不过农忙之余由家父教些四书五经,些许认得几个字而已。”周老虎笑道:“如此说来冷哥儿不能考试了。至于冷哥儿寻访双亲之事,老夫冒昧,倒得了个主张。冷哥儿寻访双亲,自是刻不容缓,只是此去浏阳县城欧阳中鹄老先生那儿,恐怕也未必完全奏效。欧阳老爷子固然学问高人一等,但对白莲教之了解,只怕还不如老夫。再说欧阳老爷子是湖南乡试改革的发起人,此次乡试被主考南二楼南大人邀为嘉宾也说不定。再说这白莲教纵然一无是处,但是他们求贤若渴却是值得称道的,此次乡试定然会引起白莲教的注意,那小妖女阿胖保不定还会派几个精干的教徒混迹其间物色奇人异士,所以老夫倒觉得冷哥儿先去乡试会场明察暗访,说不定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冬儿拍手笑道:“周老爷子说得甚是。大哥意下如何?”冷冰儿垂手道:“还不听老爷子和姐姐的吩咐?小可之前之所以想去浏阳那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老实说,小可下得武夷山后就在萍乡迷了路,在那里白白转了三个时辰才转出来。”周老虎和冬儿见冷冰儿这样说,不由相视一笑。周老虎随即又笑道:“这天马山本是一荒凉的村庄,如今随着这钦赐潇湘乡试会馆的兴建,这天马山竟然盖过了对面岳麓山的繁华。老夫据说会考时朝廷还会委派翰林院右侍郎屠七和几个大内高手前来督场呢,也不知真假。相比之下,对面那岳麓书院可要受冷落了,须知岳麓书院是千年老院,历来是四大书院之首啊。” 冷冰儿撅嘴道:“周老爷子也是,这有什么好感叹的?左右不过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呗。家父以前训示过晚辈,说文化这东西其实是一种沉淀。这天马山乡试会馆不过仗着万岁爷的钦赐而已,说沉淀的话那还差得远呢!三五十年后,晚辈更看好岳麓书院。这潇湘乡试会馆嘛,即使它现在声势浩大,即使它是钦赐,也不过是因着圣眷浓郁,乃至一时兴盛而已,充其量也只是个暴发户。”冬儿乐不可支,顿足笑骂道:“呆子,你又发表什么高论!沉淀难道天生就有的吗?周老爷子不必理会这呆子。” 周老虎边笑边叹息道:“小女若不是一气之下追那松鼠子,后天倒可以随两位去天马山开开眼的,她整天西洋哲学女权运动,老夫倒要看她真有没有什么本事。只可惜她现在生死未卜。老夫明日一早得赶回家,现在就算是给冬儿姑娘和冷哥儿道别。”说罢将自家的地址详细说与二位知道,又取出二十两纹银给冷冰儿和冬儿。冷冰儿执意不肯,冬儿笑道:“大哥还是收下吧!这两天即使不算老爷子的救命之恩,你这一路吃喝的,早已领着周老爷子的情了。周老爷子施恩不望报,大哥别刻意了。再说,你不收下,难道一路想打小妹的秋风不成?”冷冰儿只得拜谢收下。只是他是山沟里出来的孩子,乍见这么多银子,愣在那儿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三人接着又聊了些别的话题,直到深夜。分别在即,大家难免有些依依不舍之伤感。冷冰儿沉吟道:“家父曾说,凉亭折柳表示朋友惜别的意思。小可曾经填词忆江南,念作: 江南柳,一折灞陵桥。 此去忆君吹玉笛,由来任我动筝箫。莫道不魂销。 江南柳,二折古凉亭。 互惜互知同互爱,同栽同折互同衷。相惜了无惊。 这里灞陵桥、古凉亭是没有,但是要不要小可去外面折些柳枝回来烘托离别的气氛?”冬儿笑骂道:“岂有此理!好端端的去折什么柳枝烘托离别的气氛!还不如大口喝酒,一醉方休!”话未说完,自己已是眼眶儿一红,一颗清泪几盈盈欲滴。 当晚周老虎,冷冰儿以及冬儿三人畅谈到戌时。冷冰儿大病初愈,只饮了两小杯;冬儿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女流之辈,量浅,几盅后脸上即现红晕。周老虎难以尽兴,乃哈哈一笑,自顾自地斟了三大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周老虎随即吩咐店家收拾了两间上房,冬儿一间,自己和冷冰儿一间,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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