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无果(2
挚友刘红是我少年时最亲密的伙伴,小时候,他患过肺结核,脸有些潮红。他家跟我家隔几间房。他爸爸对我影响很大,除了没有形式,甚可称为我的亚父,旧中国时就读湖南省立二中,曾是我的历史老师,他的强烈的民族情绪和爱憎分明的草民历史观传染给我,使我死也认同不了汉奸马立诚类的“精英”史观,以至不满后来邓小平与日本友好,电视上看见胡耀邦跟日本人亲热就气得换频道,胡锦涛靠玩3000倭来联欢显示其组织能力使得我一直不对其抱太大期望。刘老师在炎热夏天的时候会在竹躺椅上面讲古,他中午有午睡的习惯,由于有睁眼睡觉的独特本事,常常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刘红的妈妈姓邓,因出身不好,在几十里外的乡下卫生院工作,不常回来。但外婆在没有到泰安儿子那去之前,一直住那。邓阿姨有双胞胎基因,后面连续两胎都是双胞胎,但由于没有丽姐的九子军爷那种抚养能力,第三胎人工流产了,因此刘红有一对小几岁的双胞胎妹妹,这两个妹妹容貌极其相似,外人很难分辨,而我们却是不假思索地就能直呼大妹或细妹,其实我后来在隔很久没有见她们后,还能未见人只闻声就知道是谁了。
邓阿姨的爸爸是国民党将军,任空军办公厅主任,以前曾就读师范(我估计是黄克诚大将湖南省立第三师范的校友),旧师范看来不错,大家知道的先帝是湖南省立第一师范的,而无冕元帅粟裕大将从军前就读湖南省立第二师范。按旧中国大老婆持家的习俗,外婆带着邓阿姨她们几个留在零陵乡下,林彪四野大军南下时,邓将军派人到乡下去接家眷,但那时交通通讯落后,等快赶到衡阳时,被进军神速的解放军拦截了,据说国民党空军本有轰炸衡阳的计划,因此缘故而不得不取消了,衡阳人民就少了点劫难。
也许是共产党改造教育有方,邓阿姨思想比我们都更革命些,因在乡下,那里纯朴的农民没有先帝那样强烈的斗人意识,故在文革中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开放后,邓阿姨进了城,地方政府来人索要阿姨家的幸福照,遂借了些当时的好家具之类的,给拍了全家福邮寄台湾了,邓阿姨本人也被统战进当地的政协了,不过后来,又没有了那个政协职务,想来是老将军过世了。
我出来工作后,“娶了媳妇忘了娘”,回去不是很多。刘红后来在当地作了高中数学教师,他家也搬离了,他爸爸专程去我家跟我妈妈提亲,遗憾的是,我那位高挑秀气的妹妹不知道是不是象吴仪样中了浪漫爱情小说的毒,感觉不够来电。这样挚友刘红没有成为我的妹夫,在孔雀东南飞的风潮下,去富裕的广东继续作教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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