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海不归:烤鸭与烧鸡 《海归,海不归》这个题目很大,包罗万象。万象亦万物,万物亦包罗烤鸭烧鸡。那么,我就从烤鸭烧鸡说起。 “烤鸭”是北京的一个符号。 “烤鸭”这俩个字在京城是很有些样子的,如今已大街小巷可觅。 不晓得哪里来的印象,一直觉得烤鸭要大气过烧鸡。烤鸭是正宗的地产,烧鸡总是小地方混进京来的东东吧?比如道口烧鸡、沟帮子烧鸡。北京常常以皇城自诩,硬生生带了一口“京”味,所以,我偏心地以为北京要比南京的地位强。这叫标准的人眼看人低! 第一次吃烤鸭,我很是诧异了一番。遍地的烤鸭店,到底哪家算正宗?全聚德?还是北京王?要是论名气当然非全聚德莫属,可要是讲味道那就还真得另论。这就像涮羊肉一样,真正地道的是簋街,而不是东来顺。这其中的秘密想必只有土生的北京人知道。我那时一直在心里自语,不过,这番秘密从没说出来问人。也懒得问也怕人家笑话。 再说烧鸡,我其实可能总共就吃过三两回吧。道口烧鸡,可能吃过,也可能一次没有。 小的时候,电影上总有坏人在吃烧鸡。而且吃烧鸡的似乎必是坏蛋。电影完了,坏蛋吃烧鸡的样子,还在定格:疯狂地往炕上一坐,撕下一个鸡腿,放在嘴边一左一右地连撕带扯。坏蛋的样子竟然让我偷偷产生了向往,长大一定当坏蛋不当好蛋,当好蛋吃不着烧鸡。在我成长发育的年代,有这样的念想是要受到谴责的。 直到后来离开中国才拧过神:坏蛋爱吃烧鸡;好蛋也爱吃烧鸡。 说起吃烧鸡,还是讲究一下好。重点在吃相上,吃相不到位,后戏就无法进行了。吃烧鸡不同于吃烤鸭,切忌不要太斯文,最好先摆开架势,再抡圆了膀子,接着一顿朵颐连撕带扯,最后才是啃。一定要象北京的吃烧鸡“专家”王景愚老师那样吃,才算正宗。 记得,有一年坐火车回农场,中途停靠,说是到了卖烧鸡的地方,身边的人多半起来扒窗扒眼。只我稳身不动,还冷着眼,因我兜里没钱,那年头,半车厢的人兜比脸干净。就算再好的事情,一旦起起哄来,于我心中也就少了些激动或多了些冷漠。我就会变得不那么情愿了。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有钱这伙的还是算没钱那伙的? 有的时侯,没钱真不行;但更多时,钱太多也不行。适当的时机,适当的人,适当的数量。得,我还是闭嘴吧。人生要是这般如愿,恐怕定又有其它不好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什么这个家被抓了,什么那个家也被抓了,再抓就该抓卖烤鸭烧鸡的了。 我来万维的时间很短,是个新兵。以前在多维、明镜里玩。在众博眼里,我算快人快语?还是坏蛋好蛋?我的自答是,眼神在转悠,舌头在翻飞。心,却往往僵持在原地。别人看不到,我自己很明白。读过不少征文了,感觉各位该谈的都谈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但肯定没人谈及烤鸭和烧鸡,我便连忙抓来充数。人也好,鸡鸭也罢,要表达的无非都是一个观点:想归的自然会归,不想归的自然不会归。一种是天高任鸟飞;二种是海阔任鱼跃;三种是哪的黄土都埋人;四种是百年以后同归大海。 昨天,陪太座闲逛华人超市,竟然在异乡看到了久违的“烧鸡”。我站在边上看了一小下,柜台里面的人盯了我一眼。我退后了一小下。再想想,又向前。迟疑了两小下,然后手指抬了又放下。最后还是低声说:“来只烧鸡。”人家说:“要哪一只?”橱窗里一共睡着两只。我又尴尬了一小下,胡乱地一指:“那只。”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要哪只。人家说:“喔,小的啊。”我赶紧说:“嗯嗯,小的小的好。” 烧鸡怎样选才算好?我不清楚。我只能判断出大和小。 半夜里醒来,想起了烧鸡,于是决定当把坏蛋。翻身下床取出烧鸡,一人坐在餐厅里,捧着大半只烧鸡,深入浅出地啃了起来。。。 这么舒坦的日子,早把海归,海不归的事忘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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