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往回开时,时间还不晚。有人在谈论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去颐和园。车开了30分钟左右,女导游又开讲了。她简单回顾了一下慕田峪长城,然后就开始讲新故事了:过去皇上每年都要到这一带祭祖。每次出行时,都要在中途住一晚。前面不远处,就是皇上住宿的地方。在平时,这里是太医院。许多御医常年驻在这里研究医药, 相当于太医院的研究所, 代表了中医药的最高水平。 解放后,改名为中医研究院。人员以原来的太医为主,继承了太医院的医疗和研究传统。多年来,许多中央领导的用药也出自这里。几年前,美国总统克林顿曾访问该院。从此后,该院就对平民开放了。机会难得,我们去参观一下。 车进了一个村庄,拐了几个弯后,停在一个还算干净的院子里。院里有一座五层高的楼房。大家进入楼房大门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太医院的历史,提到中央某首长,外国某总统,某总理曾到此。墙上挂有周总理的照片。然后,一个女护士把我们这一车的人引到了一间挂有一诊室牌子的房间里。里面有一些课桌和椅子,还有讲台和黑板。护士让大家坐好,说医生马上就到。 护士离开几分钟后,一个五六十岁,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他自称姓赵,是这里的医生兼研究员。他首先让大家猜他的年龄。大家有说四十的,有说五十的。赵大夫说,你们太客气了,我已经六十五了。大家都说不像。赵大夫接着问,判断一个人身体是否强壮的最快捷的方法是什么?大家又是乱猜一通。他说,从中医来讲,就是看他的脉搏如何,是否规则,是否有力。我今年六十五了,你们看起来都还年轻,同我比较一下如何? 他让大家轮流上台,摸一下他的脉,再比较一下自己的。大家都惊叹赵大夫的脉搏确实比自己的力度大。我也上去试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说。 赵大夫还说,日本前首相大平正方心脏病很重。他曾给他诊治, 并因此获得了日本官方的嘉奖。国内治好的各种疑难杂症更是数不胜数。听了赵大夫的一席话,大家对赵大夫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时,那个女护士敲门进来,说,赵老师,有日本来的长途。赵大夫说,我先去接一下电话,我们这的几个主治医师给大家义务诊断。赵大夫出去后,进来了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她们两人一组,坐在不同的课桌前。我们的桌前来了一个女医生,估计有五十多岁(不知她的脉相如何)。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女医生让我伸出右手,开始给我把脉。她说你的脉有些弱。问我是不是睡眠不足。我说是,时差刚刚倒过来。她说你肾虚,性生活怎样?我说还可以吧。他问我有没有得过慢性病。我说,年轻时得过甲肝。她说,我说呢, 你应该用些保肝药。我们医院从太医祖传下来的秘方药,效果好,没有副作用。你用一下吧。我问贵不贵?女大夫对身边的护士说,小李,你给他报个价。小李手拿一摞纸,找到女大夫说的药,一说价钱,吓了我们一大跳。这副药要价八百八十八元。这也太贵了吧!看我们没有掏腰包的意思,女大夫也没多劝,又转到旁边的桌子前继续忽悠去了。看着女大夫一本正经的给人把脉的样子,我想这厚厚的脸皮是怎么炼成的?这么低劣的游戏,简直就跟直接从你的兜里掏钱差不多了,这也是穿着白大褂,以治病救人为职业的医生能做得出来的?经过路上一次次的磨练,大家已经对旅游公司的推销术有了免疫力了。白衣天使们交了白卷,灰溜溜地出去了。 等这一出闹剧演完,已经五点半了。大巴往回开起后,正赶上交通高峰期。公路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大巴随着滚滚的车流向城里慢慢地挪动。满车的人早已没了脾气,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东北小伙还打起了呼噜。女导游再也没有故事可讲, 半路下了车,溜之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