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大多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但对这句话最经典的演绎──被欧洲和许多西方国家写进兵书的经典战例、中国解放战争中的“雷岗战役”,知情者却为数不多。
雷岗位于汝河下游河南省正阳县汝南埠镇。六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雷岗战役,使中国革命在这里发生了巨大转折,也使雷岗流传千古。
解放战争初期,敌强我弱,中国人民解放军处于战略防御阶段。一年后,人民解放军粉碎了敌人的全面进攻和重点进攻,战争从战略防御向战略反攻转化。这个转化过程中,刘伯承和邓小平率领的大军渡过黄河,挺进大别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向国民党统治区发动反攻的开端。
1947年8月,遵照中央军委战略部署,刘伯承、邓小平率领冀鲁豫野战军主力4个纵队12.4万人,由冀鲁豫革命根据地千里挺进大别山。8月23日,刘邓大军先头部队五六万人到达汝河北岸。蒋介石一面派三个整编师在后面紧紧追赶,一面派85师吴绍周等部3万余人,到正阳汝南埠、油坊店堵截,并抢占了雷岗等汝河渡口,毁坏了民船,向刘邓大军摆开了阻击的架势。刘邓大军处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上有飞机轰炸、下有汝河阻挡的险境中。在万分险恶的关头,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来到汝河前线,激励战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冲过河去!”
23日上午,担任前卫的六纵十八旅到达汝河北岸之柳茔、柿树园。汝河水深三四米,两岸陡峭,水流湍急,不能徒涉,渡口船只早被当地反动民团破坏和劫走。十八旅副旅长邢荣杰即令侦察工兵分队找来器材,架设便桥。旅长肖永银发现南岸有反动民团阻击,迅速以五十二团一个连利用就便器材,加上仅有的一只木船,冲到南岸,驱逐了南岸的反动民团,占领了南岸河堤及大雷岗村一段桥头阵地,掩护工兵继续架桥。
这时刘司令员、邓政委、李达参谋长来到十八旅指挥所。李达参谋长指着地图说:“敌人正以十几个师的兵力从背后向我追来,紧跟我们的是敌人罗广文的3个整编师,距我只有25公里,明天就可以赶到。我们正面敌人是整编第八十五师附六十四旅,挡住了去路,妄图打乱我军挺进大别山的战略计划。”刘伯承司令员接着说:“如果后面的敌人赶上把我们夹在中间,不但影响整个计划,而且使我军处于极不利地位。我们要采取进攻手段,打开一条通路,要懂得狭路相逢勇者胜嘛!要勇、要猛,明白吗?!”
时间离天明只有四五个小时,不能多耽搁。8月24日2时,十八旅旅长肖永银率领五十二团在左,副旅长兼参谋长邢荣杰率领五十三团在右;部队端着刺刀攻击前进,打下一个村庄,又扑向另一个地庄。碰上敌人就打,打完又往前冲。五十二团迅速打垮了泥楼、大扬庄的敌人,控制了公路左侧,向汝南埠派出了警戒部队。五十三团在扫清了沿河几个村庄的敌人之后,歼灭了位于公路北侧杨柳楼守敌一个营,并打垮敌人的反扑,迅速占领了公路右翼之陈庄、彭庄,向油坊店派出了警戒部队。从而杀开了一条长约5公里、宽约3公里的通路。第二梯队五十四团主力立即从五十二团和五十三团之间插出去,保护刘、邓首长、中原局和野战军、纵队直属队前进。
凌晨3时,十六旅旅长尤太忠、政委张国传亲自率领第四十七团奔过了汝河浮桥,以第四十七团、第四十八团分别接替大小雷岗的坚守任务。拂晓以后,敌人以飞机和大炮向小雷岗、大雷岗和浮桥进行猛烈轰击。大小雷岗一片火海,房屋多处倒塌,阵地烟尘弥漫。敌分三路向小雷岗猛扑,四十八团沉着应战,连续打退了敌人三次冲击。 战至8时许,敌再次发起攻击,突入了小雷岗阵地,占去了一半村子,直接威胁着浮桥,情况十分紧急。十六旅以营的预备队,实施反冲击,并以河堤上的侧射火器全力支援,将敌人逐出村外,恢复了阵地。架设的浮桥在敌机和炮火猛烈扫射轰炸下,曾被打断,坚持在浮桥旁指挥的参谋长赖光勋立即命令工兵连干部带头跳下河去抢修抢接,保证中原局、野战军和纵队机关渡河。
汝河的雷岗战役,是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途中最紧要、最关键的一次作战,也是一场最激烈的作战。在这次行动中,担任突击的六纵指战员,在危急关头,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无畏精神,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杀出一条血路,强渡汝河,护卫 中原局,战胜敌人围追堵截,直插大别山,从而使中国解放战争从这里由被动走向主动,从局部走向全国,从战略防御走向战略反攻。
后记。本文根据回忆录和网上资料整理缩编。仅以此文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纪念父亲揭竿抗日,带队投奔八路军70周年;纪念那次举世闻名的南征和勇猛无敌的汝河之战60周年;纪念父亲去世10周年; 纪念所有为理想和信念、为祖国和人民浴血奋战当年的前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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