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 1 日午夜起,上海市防疫管控措施放宽。大多数民众在这座约 2500 万人口的大城市里可以自由行动。官媒歌颂繁荣上海城的“烟火气”回来了。有人把它称之为“解封”,这是不对的。上海过去两个月的防疫措施无论是“鸳鸯锅”式或“一品锅”式管控,按官方的说法是“全面静态管理”,并不是封城。既然不是封城,自然就不是“解封”,大家千万要搞清楚。 上海市防疫管控措施放宽包括“商场、商店重开,公共交通服务恢复正常”,上海市民政局副局长曾群强调,除了中高风险地区和封控区、管控区,“全市统一要求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限制居住本社区的居村民出门回家、复工复产员工上班下班”。 上海市除了是华中地区的一个繁华大都市,更是长三角,乃至全中国制造业、商贸活动的重要枢纽。假如一切恢复正常,对于复工复产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但是,上海要实现全面复工复产还要面对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动态清零”。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经济发展有几个基本要素,那就是人才、资金、物资、运输。这几样要素的流动性决定了经济增长的速度。但是“动态清零”的本质是“封锁”,本意是把疫情封断在一定的范围内,以减少传播的风险,这无可厚非。但是这种常态化断断续续的封控措施对于奥米克戎病毒似乎并不是最好的方案,然而却对复工复产带来了更多不确定性,窒碍了复工复产的顺利进行。 由于“动态清零”的基层官员问责制,使得基层官员人人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上级指斥为“防疫不力”而丢了乌纱帽,于是层层设限以减低自身的责任和风险。让我们来看看《上海市工业企业复工复产疫情防控指引》就可以理解这种转移压力与责任的手法。 把企业各级管理负责人定位为“所管辖部门的疫情防控第一责任人”,又要求企业采取“闭环管理”方案,这两点就把企业复工复产的难度和风险无限提高。先说“闭环管理”,也就是说企业要完全承担员工的居住和餐饮,毫无疑问会加重了企业的运营费用,是否复工难免要慎重考虑。这只是一个方面,复工之后,即使闭环内管控严密,由于原料进厂和产品输出,免不了与物流的接触,又有了另一重的不确定因素,假如发生了确诊个案,接下来直接要面对封场、消杀等处理环节,停工停产不说,各项抗疫费用又是一大块。以上两个因素就使得企业在复工之前踌躇再三。这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上海市静安区、徐汇区最近有小区被重新封控,就是由于发现个别案例所致。这样的疫情防控手段造成复工复产的难度。 海外中文网站上有些自诩为“正确路线拥护者”,经常为“动态清零”政策辩护。他们认为没有向中国“抄功课”的国家,都是躺平的国家。而这些国家的经济几近崩溃,靠滥发货币过日子,通货膨胀一飞冲天。他们选择性地忽视了早就“躺平”了的越南民主共和国。据越南官方 6 月 8 日报道,当天的确诊病例是 913 例,七天平均病例为1070 例。越南这个“躺平”的国家,经济不仅没有“几近崩溃”,倒是其制造业,在 2022 年头两季创下了 4 年来的新高。至于说到“滥发货币”,也不仅仅是“躺平”的国家才这样做。只不过有些国家滥发的货币不会支援中小微企业或者发放给普通国民,舒缓由于疫情所导致的经济损失。而是集中发到了“国企”和那些打着“创新科技”旗帜,然而一事无成的利益集团手中。这些“政策宣导员”还有一个常用的招数,就是拿美国死了超过百万人的数字来反证“动态清零”的必要性。但是他们又忘记了美国国民中那部分否定疫苗者的“自由意志”。今年一月份,加拿大卡车司机抗议加拿大总理特鲁多的政府,对从美国来的卡车司机实施的强制接种疫苗措施的罢工行动,就是他们坚持“疫苗接种为个人选择,不得强迫”价值观的体现。难道他们不知道邻国死了百多万人吗?不是的,只不过他们对于政府的封控措施有不同看法。 根据上海市疫情防控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颁布的决定,上海市民出行的新规定是:自 6月 6 日零时起,进入有明确防疫要求的公共场所和搭乘公共交通工具的人员,须持 72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证明或者 24 小时内核酸采样证明。 也就是说,如果市民采样后,还没有及时获得检测结果的话,只要有 24 小时内的采过样的证明,就可以进入上述公共场所和搭乘公共交通工具。 为什么留了这样一个 24 小时的缺口呢?看来要么是核酸检测结果出不来,要么是上海市疫情防控工作领导小组认为奥米克戎的传播并没有那么凶险。但是静安区、徐汇区部分小区防疫人员重新搭建围板和铁丝网,实施新一轮封控,引来居民的反弹,究竟是不是这个 24 小时缺口引起的,抑或是核算检测的准确率有问题,值得相关机构认真对待。 国内市民怎样看核酸检测常规化呢?以下两个例子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知乎上一位深圳人这样写道: 作为深圳人,我每次排队做核酸,就感觉自己像头猪,自觉去做检疫,“啪”盖个蓝章,我就像一个检疫合格的猪,可以上市了。就像《芙蓉镇》里的台词“我该如何对抗这时刻来袭的受辱感?”答案电影里也有,“活下去,像牲口一样活下去。”可是,我感觉自己不如猪。猪都没这么好管,猪不会在暴雨红色警告的时候,排队一个小时做核酸。 网易上另有一位网友则说: 是时候取消全民常规核酸检的时候了;是时候降低奥米克戎等级的时候了;上海的数据可以说明了吧?奥米克戎不是疫,它没有攻击肺的能力。只有取消全民核酸常规检查,斩断核酸利益,经济才能走上正轨。不折腾,就是最好的稳经济良方。 这两位网友所表达的当然只是自己的感受。他们的感受和政策制定者的感受肯定不同,也肯定不会得到广泛的传播,只不过给这个时代留了一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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