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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话文字版
阿文与阿乐,二叔以及阿嫦道别,越过街道。他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去。走到近前,正是苏师奶。 阿文打了个招呼:“姑姑!” 苏师奶回头一看,说:“哦!是阿文。放工啦?” 阿文说:“是的,放工一会了,刚才跟街坊聊了一阵子。” 看到姑姑神情戚戚,脸上隐隐约约还有些泪痕,阿文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姑姑?” 苏师奶下意识地拿手绢轻轻揩了一下眼角说:“没什么,也许是沙子迷了眼。” 阿文感到苏师奶不想说,就转了话题:“姑姑,这就回家吗?” 苏师奶迟疑了一下说:“ 啊,先不回,我要去买点东西,走这边。”说完就向右拐到另一条街上。 阿文说:“那好吧,一会见。” 看着苏师奶纤瘦的背影,脑海里快速回放一段段往事,使他的双眼渐渐蕴聚了泪水。 因为苏师奶与祖母结了干亲的缘故,阿文凭空多了一个姑姑。刚开始,阿文不知道如何与这位姑姑相处,尤其使他感到拘束的是“姑姑”总是用一种充满怜爱的目光来看他。后来从超老板和其他街坊口中听得他们谈论苏师奶,这位姑姑的形象才渐渐丰满起来。这些年,他亲眼见到苏师奶的所作所为更使他对这位姑姑心怀敬佩之情。苏师奶心地纯良,怜贫恤孤,但凡有慈善筹款的活动,她都不甘后人,乐善好施。除了把自己的刺绣品拿出来义卖之外,她还经常捐出善款,帮助有需要的人群和机构。 至于阿文和祖母,受到苏师奶的照顾和帮助更是数不胜数。妈妈去世的时候阿文还很小,加上长期和奶奶一起生活,对妈妈并没有太大的眷恋。倒是祖母不时将阿文揽在怀中,用手摸着他的头说:“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妈妈!”阿文有时会这样回答奶奶:“不怕!我有奶奶!”听得阿文这样说,奶奶的双手更使劲地搂住阿文小小的身躯。 爸爸的死讯对奶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奶奶三天三夜粒米不进,只是不停地啜泣。阿文当时还在上学,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在家里陪奶奶。舅公以及街坊邻里都到家里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奶奶劝住。过后奶奶对街坊说,当时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只是舍不得留下阿文孤苦伶仃才硬撑了下来。阿文知道,奶奶心里的伤痛并没有平复,只不过是强自压抑罢了。不过,奶奶尽量不在阿文面前流露这种情绪。晚上祖孙俩在家里,奶奶有时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出神地望着阿生的遗像。只要感觉到阿文的目光,奶奶就会对着阿文淡淡一笑,把眼光移开,继续手中的工作。 苏师奶与祖母结了干亲,祖母身边多了一个贴心的人。姑姑三天两头过来陪奶奶,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些水果或者小点心。那段时间,奶奶还有接一些外发的工作,姑姑就陪着奶奶边聊天边干活。后来姑姑说奶奶年纪大了,这些活计细细碎碎太伤神,劝奶奶不要再做。其实奶奶自己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只不过有这干女儿的帮忙才能如期交货,所以就把这活给停了。 这段期间,苏师奶一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首先是她的父亲因病去世,哥哥和嫂嫂离了婚。前些年,苏师奶的父亲身体不好,哥哥接了父亲的班继续经营和东南亚方面的买卖,常年香港,南洋两头飞。据说哥哥结识了马六甲一个客户的女儿,逗留香港的时间越来越少,导致哥嫂离婚收场。哥哥后来和那位马六甲女子结婚,把家安在马六甲。苏师奶的母亲禀承旧俗,搬到马六甲与儿子同住。苏师奶在香港就成了“孤家寡人”,苏师奶那幢四层的楼房一下子显得空荡荡。虽然三楼,四楼租了出去,毕竟只是租户,没有与家人同住的那种温馨。 苏师奶就邀请干妈和阿文搬来和她同住。阿文的奶奶眷恋旧居,并不想搬,经不住苏师奶软磨硬泡,终于答应搬家。旧居怎么办呢?苏师奶建议不要卖,租出去。一来能有些收入,二来阿文生性独立,以后成家未必还愿意在她这里住,这样就留有一处退路。奶奶觉得这个干女儿想得很周到,就一一照办。阿文一向尊重奶奶,自然不会反对。挑了一个吉日,阿文就陪着奶奶住到了姑姑的家里。苏师奶把干妈的房间尽量布置得跟旧居一样,让干妈没有丝毫不习惯。 姑姑又请阿文帮她管理房子的租务,维修,并要给他一定的报酬。阿文对姑姑表示,她非常乐意为姑姑承担一点日常事务,报酬却万万不敢收。苏师奶知道阿文的性格,报酬的话也就不再提起,只不过暗暗为阿文准备了一封“大利是”,作为他结婚的贺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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