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明的源与流,如果处理传统和变化,是这个文明能否存续的关键问题。一个文明,给的是如何从根本上看待世界,给的是一个价值观。文明越是古老,发源就越是原始,那些原始的元素怎么办,是照单全收抱残守缺,还是拿来扔去有所扬弃?比如中国这个古老文明,它那里面的专制,大一统,压制不同意见,都是这个文明里非常顽固的因素。如何去和当代文明融合呢?还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否定融合的可能?
民族主义,如果在中国那个范围,容易理解。但是对于身在海外的华人,也需要这种民族情绪吗? 如果看待自己身上的中华文明要素?这是一个现实问题,是把一个宏观问题具体化的问题。我们如何待人接物,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如何融入这个西方世界?
如果说一个文明的转圜余地是有限的,比起来个人的变化空间就大得多。个人可以改国籍,改居住地,还可以和外族通婚,等等。更重要的是在内心里能把中华文明的烙印和外界的文化能糅合起来,把中华的那种价值观做出修改和延申,甚至完整的批判和否定。个人是大河里的一滴水,也可以是大海里的一滴水,不必死死的抓住来源地的那些羁绊,做自由的人。陈省身临终时说自己要回希腊了,不是回中国。那是一个真正找到精神归属的自由的人。 |